贸易往来和海上护航工作,又是她血脉相连的姐姐,为数不多有资格佩戴黑珍珠的大臣,自然也清楚这件事。虽然奥克尼的护航队在北海时常会和维京海盗发生冲突,但海盗们逃回挪威地界附近后基本就不会再深究了。
但这一次出现了某些意料之外的小插曲——护航队俘获了一艘未能及时逃回挪威海的海盗船,当玛格丝兴致高昂地犒赏立功士兵时,一眼就认出了混迹在俘虏中,试图隐藏自己的挪威王储瑞卡尔夫。
虽然不知道这位小王子是脑袋出了什么问题才会主动掺和到这趟浑水里,但挪威王室成员亲自率领海盗打劫友好国家的商船称得上是严重的外交事故,更不用说奥克尼常年受维京人骚扰结下的深仇大恨了。
玛格丝将瑞卡尔夫单独关进了一个狗笼子里,下令护卫舰直接挺进挪威,准备找老国王西齐林算一笔总账,却意外收到了摩根同意联姻(并且对方还是红龙之子)的消息——按照玛格丝的说法,她当时甚至搞不清摩根是真的决定再婚,还是以联姻为诱饵,打算将敌人骗到葛尔再暗中毒杀。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节外生枝的好时机,尽管心不甘情不愿,玛格丝还是打算找个机会私下放瑞卡尔夫离开。
听完玛格丝的概述后,摩根沉思片刻:“除了我决定联姻的消息,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地方?”
“确实如此。”玛格丝回答,“问题在于瑞卡尔夫,他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一旦这件事被捅出去,别说他的王储之位了,就连西齐林王都会受到影响,至于他打算怎么解决,呃……简单来说,他想睡服我。”
“……你刚刚是不是想用'说服'?”
“不。”玛格丝摸了摸鼻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瑞卡尔夫是西齐林王最小的儿子,但本人已经二十多岁了,只是在兄弟姐妹间排序最小——就像高文虽是葛尔王室的长子,但本人其实还未成年一样。
“别这样看着我嘛……”从玛格丝心虚的反应来看,此刻她脸上一定露出了极不赞同的表情,“他长得还不错,我又在海上漂泊了两个月,难免会有点那方面的需求……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当他知道自己其实不用那么搔首弄姿也会被我放走的时候,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
摩根感觉太阳穴突突作痛:“告诉我你做了避孕措施。”
“这倒是不用担心。”玛格丝说,“我爽完后就穿上裤子走了,当时他还没有高潮。”
“你就这样把他留在了笼子里?”
“至少我没落锁?”玛格丝搔了搔脸颊,“事后他也确实逃走了,我想这是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现在摩根终于知道信中所说的“对我的儿子极尽羞辱后就残忍离开”是什么意思了。
“我是不是惹了麻烦?”
“如果你指的是你和挪威王储的那段露水情缘,答案是否。”摩根说,“如果你指的是跟一个长期和海盗厮混,哪怕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个人卫生状况可能令人发指的男人睡了一觉,那么答案是肯定的。今天晚餐之前,我希望能从梵妮学士手里得到你健康检查报告。”
玛格丝吐了吐舌头:“好嘛……”
“另外,虽然这封信本身不值得过于费心,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问题迟早要得到解决。”摩根将信放到一边,“事实上,在收到这封信后,我就在考虑该如何处理挪威……虽然事情的起因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但预备的解决方案依然有效。玛格丝,你了解过洛锡安王室的家系吗?”
玛格丝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洛特有一个弟弟。”虽然对方几年前因为狩猎时从马上摔下来而意外离世了,甚至比洛特死得还早。
“洛特的祖母是挪威王西齐林同父同母的妹妹,但她与洛锡安王的子嗣因为各种原因都夭折了,最后只好过继西齐林的次子杜兰王子为继承人——到这里你应该就熟悉了,因为杜兰王是洛特的父亲,他当初能占领奥克尼,西齐林王也在背后出了一份力。”
“所以洛特其实是西齐林王的亲孙子?”
“不错。”摩根点了点头,“杜兰被过继的时候,挪威王储还是他的哥哥,西齐林王的长子哈尔瓦德,但仅仅一年后,哈尔瓦德就因为出海捕鱼时遭遇暴风雨而亡,继承权落到了三子阿卡塞尔身上,接着挪威国内陷入内乱,西齐林王的三个孩子相继死在了战乱中,瑞卡尔夫是国内纷争平息后西齐林王的老来子,虽然他比洛特年轻得多,但按照辈分,他应该是洛特的叔叔——反过来说,洛特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挪威王室的一份子,有王位继承权,只是在瑞卡尔夫之后。”
“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长厘清这种复杂的关系。”玛格丝抓了抓头发,为了方便,她将头发剪得很短,“能不能直接跳到结论?”
“那我们就直接说结论。”摩根看着她,“玛格丝,你想成为挪威女王吗?”
一瞬间,氛围陷入了死寂。
摩根十分耐心地等待着,好一会儿过去,玛格丝才缓过神,像是一个上了年纪有点耳背的老人,缓慢地说道:“小妹,你刚刚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