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或许猊下只是因为王长得像自己的父亲而别扭呢?等他们相处久了,彼此之间更加了解,一定会萌生出爱意的。”
“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梅林大人……”兰斯洛特对他的当面拆台十分无奈,“恕我直言,您今天到底怎么了?”
“别理他。”凯不以为然,“单身老头的牢骚罢了。”
相比其他骑士,他和梅林认识得更久,知道这种烂脾气不过是对方间歇性的常态,有时候几个月发作一次,有时候是几年,但无论中间隔了多久,终究是不会痊愈的。
按照计划,北方军最后会在罗奴亚和英格兰的大部队汇合并建立t补给点,然后继续南下,与驻守康沃尔的廷塔哲军队,以及威尔士诸国的军队以钳形攻势一举歼灭伏提庚的蛮族大军,直接攻入卡美洛特。为了避免敌军寻求外援,廷塔哲的舰队会在海上长期巡逻,切断不列颠岛与欧洲大陆的联系。
北方军里不仅有米斯里尔及其封臣的军队,还涵盖了苏格兰诸国派来的各路援军,要统领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而且要跨越大半个不列颠,后勤方面自然是不能有丝毫懈怠的。
不得不说,北方确实是女王的天下——贵族们无论爵位高低,都愿意将自己的领地借与联合军进行休整,辎重车队比大军提早一日出发,当大军于入夜抵达预定的营地时,他们已经搭好了帐篷,正在用麻绳加固拒马①。
“这附近应该挺安全吧?”凯说,“我们只是休息一个晚上,为什么还要放拒马阵?”
“这里是北境的最后一个大型营寨,也是南下的第一个补给点,很长时间都不会拔寨。”贝德维尔解释道,“目前行军队伍过于庞大,不方便辎重补给,所以明天开始会兵分三路行动,使队伍首尾衔接,方便辎重车队跟上大军。”
“不仅如此。”克鲁茨——廷塔哲麾下的骑士,性格相当自来熟,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长了一张娃娃脸,说话时口吻像是他们的同辈,“这里有港口可以供大船靠岸,季风的方向也对,走水路运送物资要比走陆路便捷得多。”
周围陆续点起篝火,士兵们将炊具和粮食从行军车上卸下来,到处都是叮叮哐哐的声响。
凯分心地看着几个后勤兵扛着几十个水袋和盛具消失在灰色的帐篷堆里,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仿佛他们不是在去打仗的路上,而是去狩猎野炊。
“你的马快要踩进火堆里了,小伙子。”克鲁茨爵士提醒道。
凯立刻勒紧缰绳,小心避开有火屑飞溅的地方:“谢了。”
“不客气。”对方爽朗地笑了笑,“这里既没有敌人也没有野兽,怎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凯抓了抓头发:“我只是在想……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正常打仗应该没这么悠闲。”
在他的记忆中,战争应该是比这更艰苦的景象——当初他们北上前往葛尔的途中,经常会遭遇外族和本地强盗的骚扰,虽然敌人的武力不足以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但后续的补给时常因此中断,饿着肚子赶路才是常态。
“又没有正面遇到敌人,当然没什么紧张感。”克鲁茨说,“不过,我猜你是在想我们不该日子过得那么舒坦,对吧?”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哈哈,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对方回答,“北方并非天生的和平之地,何况是葛尔这样位置尴尬的国家——英格兰人认为葛尔人是苏格兰人,苏格兰人认为葛尔人是英格兰人,海上有维京海盗的骚扰,国内有排斥猊下执政的保守派,我们其实也有过一段艰难的时光。”
“那时还有饥荒呢。”与他同行的另一名葛尔骑士补充道,“越是穷困的地方,强盗们越是肆虐横行,当初我们大概每过半个月就要去剿一次匪。而且他们很聪明,知道利用地形避开我们的正规军,绕道去劫掠我们的粮草车。”
“如果你好奇为什么我们的后勤兵也个个都有以一当十的身手,这就是答案。”克鲁茨继续道,“吃过亏后,你就会知道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完善,比方说军备里必须有大号的牛皮水袋,除了饮水之外还能用于灭火,很多行军设施,例如车营也是在那段时间诞生的……总之,猊下很关心这方面的事,每次打完仗后,铁匠们都能搞出些新奇的玩意儿。你可以去试一试我们的磨刀器,每次扎营没事干时我就会去划拉两下。”
凯也算是上过几次战场的人了,在他们面前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他用余光看见一队士兵正拿着铲子熟练地在营寨外挖掘沟壕,基本都是深一英尺,宽三英尺,规格相当统一。
像这样物资丰裕,军队规制完善的国家,即使没有跟他们联手,应该也能夺回卡美洛特吧……显然,摩根从很早以前就在为夺回王都做准备了,梅林到底施展了什么魔法,才能让对方同意与他们共享胜利的果实?
难道真是靠他老弟的那张俏脸?可摩根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恋父情结的样子。
夜晚,凯受亚瑟的传唤前往国王的营帐,这也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摩根,越是仔细观察,越是能感觉到这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