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勒,她通过改善传统的放血疗法,培育出了一种独特的魔吸水蛭,这类水蛭仅需吸食一点点血液作为媒介,就能从宿主身上汲取大量玛那,并且会在吸血后分泌帮助愈合的黏液。
但随着莫德雷德逐渐长大,玛那浓度呈指数上升(他居然知道指数是什么,真令人惊奇),这种程度的降幅对他而言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自那之后,布兰黛尔学士就突然失去了踪迹,他当时听到的消息是对方去寻找其他能够降低玛那浓度的方法了。
又过了几年,莫德雷德的肉体已经成长到足以承受高浓度的玛那,返祖痛也不那么频繁了,而布兰黛尔学士也再未返回王都,这件事就渐渐在他的记忆中淡去了。
“看来又有一个时间点对上了。”布兰黛尔学士消失的时间刚好与“奈哲尔与布兰达来到沃伦汀镇”的时间相吻合,“如果能找猊下核对德拉波罗家族当时是否对布兰黛尔学士提出了诉讼……”
“不行!”莫德雷德打断了他,“假如母亲知道这件事,肯定顺手就解决掉了,根本没有我们活跃的舞台——而且之前不是说了吗?只有软弱的家伙才会找父母帮忙!”
加拉哈德已经懒得再提莫德雷德之前如乳燕归巢般投入女王怀中哭着告状的事情了。据书中记载,龙拥有刀枪不入的身躯,因此用龙骨和龙鳞制成的盔甲都是无价之宝,加拉哈德没见过用龙骨和龙鳞制成的盔甲,但通过眼前的实例,他确信龙的脸皮确实比普通人厚几十倍。
“格蕾,德拉波罗家族当时起诉布兰黛尔·特勒了吗?”莫德雷德问道。
格蕾看着他,神情非常冷静,但加拉哈德认为那是在看一个傻瓜的眼神:“我只能回答数据库内已有的信息,莫德雷德。”
猊下调整了格蕾的认知系统,现在她对周围人的称呼——尤其是家人的称呼不再那么错乱了。
“我说过要叫我哥哥,格蕾。”
“可您自己也不管高文大人他们叫哥哥。”加拉哈德指出。
“那当然,因为我是未来的国王,我有权让格蕾叫哥哥。”
“您还有权向猊下表达您的不满。”
闻言,红龙小王子瞬间偃旗息鼓了。
虽然莫德雷德千叮咛万嘱咐,但加拉哈德还是不想对两位王有任何欺瞒,尤其是猊下——诚如莫德雷德所说,灯塔的亡灵在神秘侧或许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但无论莫德雷德还是他本人,都缺少应对这类事件的经验,格蕾就更不用说了,她甚至还没“出生”多久。
以防万一,入夜后,趁着莫德雷德在房间里护理长剑的时候,加拉哈德偷偷找到了猊下,向她坦述了莫德雷德的计划。
“好孩子,谢谢你告知我这件事。”猊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地回答,“不必有其他顾虑,勇敢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尽管没有明说,但从那个神秘的微笑中,加拉哈德感知到了某种隐晦的暗示:也许猊下对他们这几天的行动一清二楚。
“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她补充道,“德拉波罗家族当时确实起诉了布兰黛尔学士,但在正式开庭前就撤诉了。”
涉及到大贵族的诉讼都是由女王亲自审理的——毫无疑问,猊下知道德拉波罗家族撤诉的内情,但她认为由他们自己查清事情的真相会更有趣。
这也证明了他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猊下确实什么都知道。
所以她知道他们私底下在看罗马人给的书吗……加拉哈德不敢去问,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对方并不知情。
不过,在得到猊下的默许后,他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安也散去了。
根据收集到的情报,亡灵通常只在晚上出没,他们决定先在早上去确认一下灯塔的内部构造,以便在夜晚光线昏暗的情况下也能从容应对。
为了不引起两位王的注意,莫德雷德要求他们兵分三路,以不同的时间、路线和理由出门,最后在灯塔集合,虽然加拉哈德知道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但又不能向他坦言猊下什么都知道,只好遵循他的嘱咐行事。
时至正午,他和格蕾陆续抵达了灯塔,出发前最为兴奋的莫德雷德却迟迟不见踪影,好一会儿过去,他们才看见莫德雷德臭着脸向他们走来,后面还跟着某位红头发的罗马人。
哪怕再不会看气氛,加拉哈德也知道这是计划外的情况:“殿下……您为什么会和卢修斯先生一起来?”
“你问他!”莫德雷德生气地回答,“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要像虱子一样黏上来?”
“我想你应该是想说狮子,小王子。”卢修斯嬉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打算去做什么有趣的事情,也带上我嘛~”
“滚开!”
“很遗憾,作为你们的剑术老师,我有看顾你们的义务。”这位在初见时态度居高临下的罗马人耸了耸肩,“虽然你有红龙之血,从灯塔上掉下来也多半摔不死,但我还是决定把你们这几个小鬼看紧点——我是说,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很可怕,对吧?”
莫德雷德大声斥责他:“懦夫!”
“确实不如我们的小王子勇敢。”卢修斯咧了咧嘴,“不如这样,我可以走人,但一回到旅馆我就会找你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