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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时, 阿勒尔夫人正在画画。

高文死后,阿勒尔夫人就从洛奇堡搬到了郊外,无论其他人如何劝她, 她都不肯回去。

或许是年轻时见识了太多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年老之后她变得极度喜静,讨厌身边有仆从打扰,只有特奥巴尔德亲王被允许在一旁服侍她——是的,自鼠疫爆发至今,特奥巴尔德亲王一直留在葛尔,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魏尔伦王也乐得这位弟弟远离高卢,从未发诏书勒令他回去。

此刻,特奥巴尔德亲王就站在阿勒尔夫人身后,专注地看着她作画。

格蕾与这位亲王并不熟悉,一方面是生活上没有太多交集,另一方面是特奥巴尔德亲王本人的性格有点奇怪——绝大多数时候,他都表现得十分腼腆,但偶尔又会爆发出常人难以理解的狂热,非常极端,也非常情绪化,令人捉摸不透。

“他做任何事情都只凭感性,这一点很可怕。”与她有着类似的感受加荷里斯曾经如此评价他, “早些年可能还行,但自从他见到阿勒尔姑母,就连人生中的最后那点节制也不剩了,义无反顾地要往深渊里跳。”

“阿勒尔姑母年轻的时候也差不多,他们艺术家都一个样。”旁边的加雷斯接口道, 那段时间他刚从红海回来,皮肤晒得黝黑,站在加荷里斯身边像是他的影子。

“你也跟他们一个样。”加荷里斯冷哼一声,“你走吧,就这样一走了之好了!等你的船从世界边缘掉下去,我只会在你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