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搬出了胡府,也不至于连买下人的银子都没有。说到底是舍不得!
“大白天的扫什么,既然脸上受了伤,就站远一点。别惊扰了客人。”
顾秋实好奇问:“脸上受伤?”
胡老爷不好意思说是妹妹发疯给让戳的,只道:“摔的。”
院子里就这几个人,顾秋实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一看胡老爷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到了灵堂,刻意凑到棺木旁边,想要再见胡氏一面。
亲侄子要见,这是说得过去的。
加上胡老爷想要讨好孟清刚,自顾自就将棺木盖子推开了。
顾秋实自己是大夫,又见识广博,只一眼就看出胡氏的伤处是有人从上而下撞击,并非是从床上摔下来。
“这……”
胡老爷叹息一声:“她一辈子为儿女担忧,最近搬到这个院子里之后更是心力交瘁……”
“这有点不对。”顾秋实煞有介事地道:“最近我迷上了看古今迷案,这个伤,好像是被人给打的。”
此话一出,跪在灵前的孟家三兄弟都不相信。
“不可能!”孟青知最是激动,从小到大他都把自己当成了孟府的少东家,如今身份一落再落,从前和他来往的那些公子已经不愿意与他交往,他狠毒了身子好起来的孟清刚。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娘不需要你吊唁,滚!”
顾秋实也不生气:“实话实说而已。话说,大白天的从床上摔下来,你们就真的谁也没发现?”
听了这话,兄弟三人面面相觑。
而大儿媳妇迟疑了下,道:“我每天都要睡午觉,可那天困得特别早……”
兄弟三人也想起来他们是突然困倦的,尤其是老三,因为他精力最好,从不睡觉。那天却压根熬不住。
孟楼也是没法子,他也清楚晚上下药不惹人怀疑,可……胡氏睡觉喜欢穿大红,就没有其他颜色的寝衣,有传言说,晚上凶死的红衣女子容易变厉鬼,大晚上的,他害怕啊!
有了疑点,顾秋实热心地吩咐身边随从:“去报官!”
胡老爷:“……”
他只是怀疑妹夫对妹妹下了杀手,其实不打算深究。别说只是怀疑,就算是确定孟楼是凶手,他也不太想报官。
事情闹大了,外人肯定会好奇为何孟家的夫人会住在这个小院子里?然后会得知孟家兄弟闹翻了的事情,至于为何会闹翻呢?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别人打听的。
妹妹从床上摔下来没了命,如果是意外的话,外人最多叹几句倒霉。若是被人所害……那几个外甥在没了母亲之后还会没了父亲,亲爹杀了亲娘,回头谁会嫁给他们?
“别!”
顾秋实才不管这么多,看也看了,他转身就走。
大人来得很快,衙门中的仵作最擅长查找死因,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
孟楼被当场羁押,他连连喊冤,死活不承认自己有对其下杀手。他目光落在赵氏身上,大吼道:“饭菜都是赵氏做的,我们所有人同时昏迷,定然是中了毒!”
赵氏:“……”
她心里清楚,大人暂时没有想起她,稍后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毕竟所有人同时睡着了这事,明显是吃食被动了手脚。院子里所有人入口的东西,都是她做出来的,哪怕是外面买的,也需要她拿到厨房摆盘。
她绝对是绕不过的。
做这件事的时候,赵氏评估过自己脱身的可能,她盘算了一下,觉得应该有惊无险。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哪怕胡老爷知道了妹妹的死因,也会顾及几个外甥不会深究。谁知道会半路蹿出来一个孟清刚?
事已至此,狡辩只会让自己罪名加重,如果把所有的罪名都认下。孟楼看着她帮着顶了罪的份上,多半会对女儿好些……赵氏很快权衡好了利弊,飞快跪了下去:“大人饶命,我……民妇记恨夫人,所以……所以……”
说到最后,她哭了出来。
最后,赵氏被带走了。
至于孟家父子,被勒令案子查清之前,他们都不许离开城里,需随传随到。
*
城里出了人命案,那是一件稀奇事。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内外城,梁家几人分别在各处干活,很快就听说了这件事。
梁万江得知此事,一刻也坐不住,丢下手里的活儿就跑回家,进门时累得气喘吁吁却来不及歇,一把抓住了刘红月的手。
刘红月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抬手去帮他擦汗:“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别着急。”
梁万江抓住她的手:“岳母……岳母杀人,被大人带去关押了。”
闻言,刘红月吓得手一颤,手中的帕子滑落,她顾不上去捡,慌慌张张追问:“你听谁说的,真的假的?””
“城里人都在说,不会有假。”梁万江话音落下,看她面色惨白,又捂着肚子,心里后悔不迭,他听说岳母杀了人,已经吓得六神无主,都没想起来还有孩子,怕她动胎气,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赶紧送去了街上的医馆。
一路上许多人都在说这件事,刘红月听得面色越来越白,母亲在她印象中是个很聪明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