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爱宝都被吓着了,我让奶娘把他抱下去好不好?”
程家宝冷哼了一声,没有阻止。
人在生气的时候,孩子的哭声会让怒气更甚,奶娘生怕自己被迁怒,上前抱着孩子连滚带爬地跑走。
程家宝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陈锦州,质问:“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个瑶瑶姑娘一直是被你养着的,你们俩来往已经有五年。陈锦州,你解释一下,为何要骗我?”
陈锦州:“……”
他和瑶瑶确实相识五年。一开始他没想养着她,后来两人见面次数多了。他见瑶瑶可怜,不忍心让其再接客,这才拿了银子将人养着。
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都有把瑶瑶接到身边的想法。但是感情是会变的,情浓之后,他渐渐清醒,这想法渐渐淡了,之所以养着瑶瑶,一来是他被欢喜楼架在高处下不来,二来也是不差这点钱。
自从程家宝和离,他就有意甩开瑶瑶,只是为了筹备婚事,一直没有抽出时间。主要是他和瑶瑶已经来往了五年,如果不把这个女人安抚好,让她跑到程家宝跟前去闹,那是要坏大事的。
成亲之后,他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不知不觉就拖到了现在,然后果然出事了。
“你听我解释。”
接下来,他强调了自己的善良,强调了瑶瑶悲惨的身世,再三强调二人每次见面都是听曲说话,从没有暧昧过。更别提滚做一堆。
“我心里有你,怎么会和别的女人亲近?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吴南风给翻出来。昨天我下意识否认,也是怕你生气,家宝,你相信我啊。”
陈锦州一脸严肃,又做出一副被她怀疑后心痛难忍悲痛欲绝的模样。
程家宝的怒气渐渐平息,心里渐渐朝着陈锦州这边偏移。
确实,无论是哪位富家公子,只要和花楼女子走得亲近一些,就会被人怀疑两人这样那样。陈锦州喜欢瑶瑶的手艺,花点银子把人养着,也说得过去。谁还没点爱好呢?
不过是陈锦州的爱好和女人扯上了关系,也有点儿费银子罢了。
陈锦州看她神情松动,再接再厉,又说了不少好话,总算是把人哄到了自己怀里。他抱着人,只觉心有余悸,这一次的大难,总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二人腻歪了一番,又让人重新传膳,吃完后陈锦州带着她去了新砌出来的池子……这是他从花楼中学来的,用竹子引热水入池,就和泡温泉一样。
一夜旖旎,程家宝特别满意。
翌日,她在陈锦州的怀中醒来,二人相视一笑。两人互相玩闹着,渐渐弄出了火,就在陈锦州还想胡天胡地一回时,外面又传来了门房惊慌的声音:“姑娘,又有人送礼物上门。”
听到“礼物”二字,陈锦州浑身霎时紧绷。
鉴于上一次收礼物后夫妻二人闹得那么凶,程家宝皱了皱眉:“送的是什么?谁送来的?”
门房决定,自己一定要尽快找管事调职,瞧瞧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天天净惹主子生气。说不定哪天就被迁怒了。他不敢让主子多等,咽了咽口水后飞快道:“是一个年轻女人,还有个孩子。”
陈锦州脑子嗡的一声。
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张了张口,发觉自己太过紧张,嗓子都哑了,一时间说不出话,甚至发不出声来。
之前还能说他和瑶瑶清清白白……毕竟他没有让人围观的爱好,之前和瑶瑶亲密,那都是关起门来的。二人在里面做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哪怕瑶瑶亲口指认,他也能狡辩说瑶瑶被人给收买了。
可孩子……孩子都出来了,他要再说两人独处时什么都没干,那是把程家宝当傻子!
程家宝一看男人心虚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像只蠢狗,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昨天还能原谅他。与此同时,她心里真的特别讨厌吴南风,明明她都已经原谅了陈锦州,不在乎陈锦州过去的那些事。结果吴南风偏要让她相信陈锦州是个骗子。
不信都不行!
越想越怒,程家宝直接抬脚去踹陈锦州:“滚出去!”
陈锦州摔下了床铺,不过又一想,自己都没有见到那双母子,兴许不是她们呢?毕竟,两人暗地里来往且生了孩子的事情做得很隐秘,一般人都不知道。甚至陈府众人都不知,吴南风就算有点银子,可根基太浅,兴许查不出来。
“夫人,你别生气,肯定是吴南风一次没有挑拨到我们夫妻后,又使了毒计。”
程家宝定了定神,咬牙切齿地道:“就跟个臭虫似的,绕着我们不放。要是让我知道他骗人,我弄死他!”
语罢,掀开被子裹了披风就出门。
丫鬟见状,吓一跳,忙在前面开路,主要是让所有男人回避。
待客的院子里,一个年轻妇人身着鹅黄色衣衫,打扮简单普通,手上牵着一个白胖娃娃,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程家宝还隔着老远,就觉得这二人很眼熟。走近后忽然想起来她们正是上一次在陈锦州酒楼中直勾勾盯着陈锦州,还被自己甩了一巴掌的女人。
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如果不是认识,一个有夫之妇是不敢这么盯着别的男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