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也配称公子?那个混账,简直就不知道什么叫感恩, 本老爷养了他那么多年,他还不知足, 居然会想到给我添堵, 简直畜生都不如, 果真是老鼠生儿会打洞。周家夫妻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怎么都教不好。天生的坏种!”
财伯并不紧张,因为他知道主子的火气不是冲自己来的。听到主子说天生坏种, 他忍不住出声:“其实明朗小时候还是挺懂事。大概是后来跟他们认了亲之后才被带坏了。”
不管他的人品是怎么坏的,反正不是个好人。
难怪夏老爷会这样生气,夏老太爷生了三个儿子,他是嫡子又是长子, 顺理成章做了家主。底下的两个弟弟,二老爷还好, 对他挺恭敬的,逢年过节也不会忘了来往,平时和他说话都会格外注意分寸。但是老三……就真的气死个人,看到他只有一个儿子,还不太成器,话里话外没少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以前也说要过继孩子,被夏老爷一口回绝……不光是因为他自己有儿子,还因为夏老爷后来查出,夫妻俩会被山贼刚好撞上,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通风报信。
这个报信的人和老三有拐弯抹角的关系,关系离得有点远,夏老爷心里很清楚,就算绑了那个人质问上门,老三也能撇清自己。
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老三交恶,并且对自己的儿子耳提面命,不许与老三来往。
结果呢,夏明朗以前还在府里的时候,就经常跟老三的儿子一起喝酒,还当他不知道。现如今愈发离谱,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明愉得到么?
夏老爷已经决定将刚刚认回来的儿子取为明愉,希望他往后余生都能欢愉。
他越想越气,自己不好过,就不想让别人也好。想了想吩咐道:“做一份账送去周家,让他们把我这些年帮他们养儿子和孙子的银子都还来!”
饶是如此,夏老爷还是不太高兴。对于生意人而言,固然希望能多赚钱,但对于赚回来的一些小钱还是不太在意的,就比如他用来养夏明朗的那些银子,知道讨不回,他也懒得费这个心神,所以之前提都没有提。
哪怕银子讨回来了,费的心思又怎么算呢?
财伯知道,夏明朗此举惹恼了自家主子,一刻也不停歇,让账房先生粗略地列了几本账,然后拿着账本跑了一趟村里。
他从马车上下来,还没有敲门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吵闹声。
“这能花多少钱?就铺一个青石板而已,屋子这么破,我都没让你们重修。”
夏明朗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颐指气使和高高在上。财伯早就习惯了,夏明朗除了对着老爷,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态度。
周家夫妻拼了命的把孩子送去富贵人家,结果养成了这样一副性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财伯上前,他身边的小童已经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梁氏,看到财伯,她就像是看到了夏老爷似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财伯不等她问,直接将账本送上:“这是老爷让账房先生理出来的公子和几位小公子的花销,老爷说,既然公子是你们的儿子,那么这些银子该问你们要。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你们要是不给,老爷大概会生气。”
梁氏看着那厚厚的三本账册,只觉得脑子晕得厉害。
“为……为什么呀?”
如果要让他们还钱的话,之前得知孩子身世就该提出,不会过了几天后突然让人将账本送上门。
也没有人惹夏府,怎么突然要钱了?
财伯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明朗:“老爷讨厌的人和事始终是那些,哪怕公子不再是夏府的公子了。也还是要谨言慎行,否则,老爷一生气,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夏明朗面色微变。
他以为此次做得隐秘,没人知道来着。
明明白天他才去三叔的府上商定好了,三叔答了过两天再上门……人都还没去呢,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父亲让人盯着他,看他的所作所为。
梁氏又不傻,哪里看不出关键在自家儿子身上?
自从一家子搬进来,儿子除了晚上会回来睡觉,在这个院子里一刻也待不住,白天都会进城,至于进城做什么,她不知道,问了也不说。
梁氏回过头看向儿子:“家里没有银子,更何况你们还花销了这么多。”
还钱是不可能还的,别说家里没有,就算有,那也不可能给。
财伯不爱听这种话,将账本塞到梁氏怀中:“老爷对唯一的儿子特别看重,吃穿用度都是最好,除了花银子之外,还费了不少心血,心血这种东西不好算钱,算了你们也还不起,所以只将公子和几位小公子的花销还了就行。这里是三千七百五十两银子。给你们两天的时间筹银,到了时间,如果银子没有送到府里的话,老爷肯定要生气,到时候是报官还是为难你们,谁也说不准。”
语罢,他不顾周家人的哭喊,上了马车离开。
梁氏追到了路上,看到邻居探出头来,而马车跑得飞快,她凭自己的两条腿根本不可能追上,怕被人看了笑话,慌慌张张抱着账本进了院子,看到儿子垂头丧气,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