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个混账。”
卢茂山委屈坏了,他活了十三年, 一件正经的事都没做过。没做过好事,也没做过坏事,怎么就混账了?
卢父就得一个宝贝孙子,读书还算有几分天分,夫子还夸赞来着,说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作为。
卢家夫妻没指望孙子能够封侯拜相,只要能在他们临死前考一个秀才,夫妻俩就能含笑九泉。夏明朗拿他来威胁人,真的是掐在了卢家夫妻俩的七寸上。
敲门声越来越响,门外的人越来越多。还有邻居按捺不住大声询问是否发生了大事,需不需要他们撞门。
听门口的动静,如果里面的人一直不应声,他们绝对会闯进来。
“没事!”卢母不能容忍孙子现一丝一毫的损伤,如今脸上已经伤了,她心疼得不行,好在于性命无忧,不过,说什么也不能再添新伤了。
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还有人询问要不要进来帮忙,卢父一口回绝!
夏明朗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对他们的识相很满意。
“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也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只要让我一日三餐吃好喝好,夜里让我睡好。我就不闹事!”
卢家夫妻面面相觑,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家里没有多少银子,自家吃饭都成问题,哪来银子供养一位公子哥儿?
还有,这位可是逃犯!
收留逃犯,按同罪论处。卢家人哪里能背上的弑母的罪名?
“别想了,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按我说的做,现在,你们所有人都退出去,把门给我关好,我要睡觉了。”
一家子只能往后退。
卢父把一家人带到了门外,低声商量道:“不能把这么凶的人留在家里。茂山的脸都还没有包扎,多半要留疤。这一次伤的是脸,下一次伤到要害处怎么办?”
说着,他将目光落到了儿媳妇的脸上,呵斥道:“瞧瞧你惹的乱子!当初我们就不该选你当儿媳妇,你们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老的不慈,小的不孝,一家子畜生白眼狼。”
这话很不客气,周玉琴却无力反驳。
卢母迟疑:“你找谁来帮忙呀?老头子,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机会,如果不能一次把人摁住,孙子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卢父满脸烦躁,负手转了一圈后忽然停住,眼睛一亮道:“最好是借力打力!谁最讨厌夏明朗?”
自然是夏府中的周大川!
而现如今能够将夏明朗制住而不让伤及他人的,也只有周大川能够办得到。
毕竟夏府养着那么多的府卫,都是练家子。五个不行就找十五个,二十五个练家子人家也找得出来,若是愿意,请满城的人来吐唾沫都能把夏明朗淹死!
“我去找他!”
说干就干,卢父抬步就走。
卢母不放心地拽住他的袖子:“周大川当初跟咱们家闹得那么凶,现在对我们也没什么好感。让他来帮忙,他会诚心帮么?万一在抓人的时候手一松,咱们的孙子可就危险了!”
“道理我懂,可现在除了他,谁能保证一次就抓住夏明朗而不让孙子受伤?”卢父扯出自己的袖子,“试试吧。”
*
最近顾秋实日子过得春风得意,对外他所有的账本都会算,并且基本不会错。夏老爷还给了他两间铺子练手,因为是初初开始做生意,夏老爷怕儿子受打击,给出的铺子都很省心,看着就是了。
顾秋实即将抱得美人归,平时又闲,便多睡了一会儿,刚好和夏夫人起床的时间一样,他溜溜达达过去陪母亲用膳,然后才换上衣衫准备出门。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披着一层露水的卢父。
卢父试图让门房帮自己禀告,奈何好话说尽,门房就是不肯帮忙传话,他不想就此放弃,毕竟来内城一趟不容易,于是就缩到了大门的旁边。府卫一出面,他就站远一点,府卫一退回去,他就跟着站回来,狗皮膏药似的,别提有多烦人了。
门房看见卢父冲过来,吩咐两个人去把人拦住,又急忙解释:“公子,他说有人命关天的事情要告诉您,又摆了一副无赖样子,小的怕他赖上咱们,所以没敢强行撵人……”
顾秋实摆摆手,挥退了府卫和门房。
“什么事?”
卢父搓着手,佝偻着身子靠近:“夏公子,我是来请您帮忙来了,这件事情您大概也很想做。”
顾秋实若有所悟:“夏明朗藏到你家去了?”
一说就中。
卢父睁大了眼睛,想到什么,笃定道:“你是不是派人跟着夏明朗了?”
顾秋实摇头失笑:“没呢,我的人没有找到他。不过呢,夏明朗活了半辈子没有赚过一文钱,根本养活不了自己,他如今如丧家之犬一般,能去的地方就那几个,余府被他得罪光了,也只能去你家躲。怎么,他伤害你孙子了?”
卢父真的很怀疑周大川在夏明朗身上安了几双眼睛,不然,哪能说得这么准呢?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周大川到底要不要报仇。
“他非要跟我孙子住一个屋子,让我们送吃的穿的进去。还说我要是敢把他在家里的消息透露出去,就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