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顺口的。
顾秋实感念着她的这份心意,于魏志康而言,生母将他看得这样重,也不枉费他过去受的那些苦,值了!
甜汤还没有喝完,小海面色复杂地过来,看了一眼蝶舞,似乎有话想说又不好说。
在蝶舞面前,魏志康不能有秘密,那样的话会让蝶舞担心,也会让她难受,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拼了命护着的儿子跟自己生分。这些事情顾秋实原先就已经强调过,小海还这样,可能是真的有话不好说。顾秋实疑惑地看过去,小海凑过来:“夫人到了门外,说事情要和您谈。”
顾秋实恍然。
贺氏要见他,这很正常。之所以瞒着蝶舞,因为贺氏自从蝶舞搬进来之后,从来没有主动登门请安,她没有正式见过这个婆婆。
直白点说,就是贺氏没将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她认得只有庄氏!
“让她进来吧。”
贺氏到了院子里,发现只剩下母子俩。她微微福身:“夫君。”
顾秋实伸手一引:“这是我娘,你可以称呼婆婆和母亲。”
贺氏沉默:“她没有名分。”
“在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娘。”顾秋实认真看着她,“你想在我这里得到足够的尊重,先得尊重我。忧我之忧,喜我所喜,厌我所厌。”
非要把庄氏当正经婆婆孝敬,那是不行的。
贺氏再次沉默:“其实我觉得,我认不认婆婆都不要紧。因为我今天是来跟你商量和离的事。”
她是鼓起勇气后才说的这番话,一开口便说得飞快:“魏公子,咱们俩成亲到现在,从来没有好生培养过感情。咱们就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的陌生人,后来甚至还分了院子住。我也不瞒你,最近我天天出门,偶遇上了曾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他还没有忘了我,承诺要照顾我一生。所以……”
蝶舞在儿子要求儿媳妇称呼自己为母亲时就很是紧张。见儿媳妇不答应,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一转头,儿媳妇居然起了离开的心思。
她慌张扯着儿子的袖子:“志康,是不是因为我?”
顾秋实刚想否认,贺氏像是怕他不够讨厌她似的,接话道:“算是有一部分原因。魏公子,你如今看着是很风光,府里归你管,生意也归你管。但我刚好知道一点内情,并且父亲也回来了,你这一份风光只是暂时的,我希望……你不要拖着我一起去死。”
贺氏是无辜的,顾秋实本来打算好好养着她呢,没想到她真的心生去意。他沉吟了下:“你想好了?”
怕他不答应,贺氏立即点头:“想好了!”
顾秋实颔首:“让我放你离开也行,但我有条件。”
贺氏飞快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那些事情告诉外人,对我爹娘也不说,只是如此一来……你可能要背负一些骂名。”
无所谓。
在当下人眼中,女子嫁人之后没能过到头,虽然女子会被责怪,但男人同样也有错。尤其贺氏嫁人后没什么错处却被和离,那她的夫君一定逃脱不了外人的指责。
“既然你懂得我的忌讳,那么,你随时可以搬走,将你的嫁妆带上。”顾秋实不打算多问,可想到魏志康对妻子的歉疚,便多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贺氏有些紧张,怕他之后报复。可想到魏志康这四面楚歌的境地,就算想报复,大概也有心无力。她咽了咽口水:“是何府嫡长子。”
何府同样是城内的富商,比起魏府就差一些,拥有的船只大概要比魏府少一半。饶是如此,在这城里已经是了不得的富户。
顾秋实循着记忆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我记得何府的大公子是娶了妻的。”
贺氏哑然:“他会对我好,不会让我受委屈。”
啧!
傻不傻啊?
奔着给人做妾,有几个得善终的?
蝶舞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影响儿子,因此,低头喝汤,只当自己不存在。顾秋实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那你觉得,假如我们俩人不和离,而我又喜欢一个女子将其纳了进来,她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贺氏一脸莫名其妙,不过看他不像是玩笑的样子,摇摇头:“做你的妻都不好做,更何况是妾!”
顾秋实提醒:“我记得何家的夫人是继室,和你喜欢的那位公子不是亲生母子。说起来,母亲对我的态度很恶劣,且她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这份厌恶,你认为何夫人会不讨厌何公子么?”
“你说这么多,就是不想放我走,想在日后被府里赶出去的时候能靠着妻族继续过优渥日子。”贺氏有些激动,“我都已经快二十岁,能够为我自己的决定负责!”
顾秋实并不生气,若有所悟:“你爹娘不让你和离?”
贺氏咬唇。
很明显,顾秋实说中了。
还是那话,一般姑娘家嫁出去,是好是歹都是一辈子。和离再嫁,不说会毁名声,也嫁不好。而贺氏找的下家,人是不错,可这身份只是妾,魏府的未来当家主母不做跑去与人为妾,长辈只要不蠢,都绝不会答应。
“我刚才说了,你想要走的话,我有条件。”顾秋实想着,看在魏志康对她的歉意上,试着伸手拉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