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懂事最需要有人指点她该怎么做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如今她儿子都大了,自己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就别在这里指手画脚。她想出门,我答应就行,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顾秋实面色淡淡,“我娘愿意接你进来陪她住,可不是为了找个长辈压在自己头上束手束脚的。”
白夫人惊呆了。
这是什么话?
“志康,我是为了她好。”
“收起你的好心。”顾秋实拿起披风给蝶舞裹上,“白夫人要是看得惯呢,就继续住几天,如果看不惯我们母子,听不惯我的语气,还是回家去吧。”
白夫人:“……”
登门做客,被主人家这样说。换做白夫人以前的脾气,真的会甩手就走。
可她来此的原因是自己多年没见的亲生女儿在这里,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当即僵在了原地。
蝶舞已经扎好了披风,看见母亲如此,道:“娘,你要是住得不高兴,还是回家去吧。”
白夫人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蝶舞却没有安慰她,前面三十多年的经历让她看了太多的人流泪,这世上可怜的人真的太多太多,蝶舞自身都难保,自认为救不了别人。
论起来,白夫人在她遇上的那些苦命人中一点都不起眼,虽然丢了女儿,这些年也没见她怎么寻找,甚至没有追究当初女儿不见了的真正原因。
蝶舞没有寻到亲人,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总想找一找。如今找到了,跟母亲朝夕相处这些日子,又觉得没必要对长辈期待太多。
比起母亲,她更愿意护着儿子。
白兰杀了人偷跑,魏继东偏偏是跟她一起离开的……说不定会被定为同犯,搞不好他就是同犯!
亲爹是杀人凶手,对于儿子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蝶舞跑这一趟,不是为了看白兰倒霉,只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儿子的日子。
白夫人泪眼汪汪,看着母子俩离开,一直到走出院子都没有回头安慰自己。她冲着身边伺候自己的丫鬟哭诉:“我对梅儿还不够好吗?就是嘴上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我要回家!”
于是,白夫人开始收拾行李。然后她发现,那天马车上门接人的时候,她出门急,几乎没有带行李。此时准备回去,根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这些天吃喝拉撒用的都是魏府的东西。许多用具,都是魏志康给亲娘准备的,她是沾了女儿的光。
并且,吃穿上好多东西还是她以前舍不得买或是没有见过的,上马车时,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半生坎坷,遇人不淑,却生了个好儿子。罢,她有这样的儿子孝顺,我也不用担心她了。”
*
顾秋实和丁家夫妻赶到酒楼时,白兰正在大堂中与丁聘争辩。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说我杀了人,证据呢?”
丁聘在发现弟弟被人害死时,心中怒气冲天,一回头发现白兰已经消失,这份怒火便一直被压制在心底,此时看到了凶手,根本就忍不住。若不是当着人前,白兰又是个女人,他真的会出手。
“我已派人去报官,二弟去了多年,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剩下,他的骨头应该还在。之前我就派人打听过,衙门中有专门的仵作,可以验出人骨生前是否中毒!”
白兰面色不变:“夫君去了那么多年。你们却要把他撅出来,可真是他的好哥哥。”
丁聘不为所动。
丁夫人一进门就听到白兰这番指责的话,这话里话外充满了挑拨之意,也是在白兰走了之后,她才发现这丫头心机很深,说的许多话都颇有深意。挑拨兄弟感情也不是第一回,她冲上前:“白兰,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对我儿子下毒?”
“我敢啊!”白兰坦坦荡荡,真就举手发誓。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纷纷指责丁聘欺负人家柔弱女子。
魏志勇兄弟两人陪在白兰身边,紫衣母女站在楼梯上,也一副护持白兰的模样。
顾秋实左右看了看,吩咐小海:“多找几个人,把魏继东抬出来!”
小海转身去办,顾秋实找了个视线好的位置,拉着蝶舞坐下。
蝶舞和白兰在经历了半个月后,原先八分的相似已经只剩下五分了。毕竟,白兰这些日子忙得心力交瘁,蝶舞有母亲陪伴,儿子又在身侧,一天三顿的喝补汤吃药膳,纤瘦的身形都微微胖了点。
没多久,魏继东被挪出了房门,放在二楼的廊下,他的位置,能将大堂中的情形一览无余。
丁聘说是去报官,其实并没有去。他顾虑的也是白兰所说的那话,弟弟已经去了多年,如果报官的话,非得开棺木查看骨头,还不一定能够查出真相。
弟弟已经被打开过一次,如非必要,他不想再打扰他的安宁。
白兰本来就不想和丁家人纠缠,一回头看见魏继东出来了,立刻开始怒斥小海:“做什么?我夫君病了那么久,都不能下床,你把人挪出来,是不是想害死他?”
她越说越怒,眼神喷火一般瞪着顾秋实,“魏志康,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不认亲爹就算了,还想把亲爹害死,你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亲爹?”顾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