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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娘家,没多久, 他就被和离,然后被挪到了郊外,又残又病的他,没能熬过当年的冬日。

白家这一番变故,城里人就跟看笑话似的。

白家始终没有放弃想要与魏府认亲,顾秋实烦不胜烦,有一回在别人的喜宴上,有人想要撮合,他当众表达了自己对白家人的厌恶,那之后,白家的生意每况愈下,三个月后,卖掉了铺子和老宅,灰溜溜离开了府城。

白夫人在短短三年内,苍老了不少,她离开府城时,蝶舞没有去送,甚至都没让人去送点银子。用她的话说,如果不是她坚强再加上有几分运气,早已活不成了,根本不可能再与白家人相认。

顾秋实一辈子捐出了许多的银子,几乎捐掉了整个魏府,由于魏府积攒的钱财实在是多,他帮的人特别特别多,修桥铺路的事迹到处都有,善名遍天下,连皇上都得知此事,还命人给他送了一块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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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顾秋实面前的魏志康,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多谢你让我娘颐养天年,还给她生了两个孙子,以前她总是念叨,可能看不到我成亲生子……还要谢谢你帮她找到了家人,了了她的心愿。虽然白家人不怎么样,不过这也怨不着你。多谢!”

顾秋实心底感慨母子二人之间的感情,关于庄氏和魏继东这些害了他们的人,他们一个字都没有提,满心就想让亲娘过上好日子。而蝶舞也一样,所思所想都为了儿子,凡是对儿子不好的事情,她一样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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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实是被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吵醒的,只听这声音,孩子大概还没有满月。

睁开眼,发觉自己抱着个襁褓,孩子小脸红彤彤的,正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有点沙哑了。门外已经有人在砰砰砰敲门。

“快开门!秋阳,你在不在家?”

顾秋实也不知道原生是不是秋阳,看敲门的人那架势,搞不好会踹门而入。这屋子黑漆漆的,并不富裕,门板也薄……还是别让人踹坏了。

他没有应声,而是直接上前开门。

门外站着个脸色黑沉的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肌肤本来就黑,长相也一般,这一冷着脸,显得更不好看。

“你在家啊,怎么跟死了似的,这么久都没开门?”妇人没好气地踏进门,抢过了顾秋实怀着的襁褓,“这月子里的孩子是不哭的,只要一哭,要么饿了,要么拉了,这些我跟你说过的啊!摸一下他的嘴角,要是小嘴跟着你的手指转,那指定是饿了。瞧!这不就是饿了么?大人饿了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个孩子,你光是抱着转啊转的,他又饱不了,当然会一直哭了!”

妇人满脸不耐烦:“赶紧去热羊奶吧!热了还要凉,娃儿还得哭……赶紧让他吃上就好了。”

顾秋实没有记忆,也不知道所谓的羊奶在哪儿?他转身出门,准备先去茅房,结果在转角处看见厨房的灶台上放着一碗白生生的汤汁,那多半就是羊奶了。

他动作还算麻利,赶紧烧了火,顺便关上了厨房的门。

原身胡秋阳,出生在宏城郊外的村里,家中算是村里的普通人家,此处不算繁华,多山地,土肉也薄,稻米不多,但只要勤快,也不至于饿肚子。可惜胡秋阳的运气不太好,他三岁那年,父亲跟一个寡妇好上了,两人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那寡妇也不要脸,并不怕把事情闹大,气人的是,胡父居然要休妻娶她!

当下男人娶妻之后可以纳妾,稍微有点钱的男人心里都有些花花心思。胡家只是普通庄户人家,村里的男人有些也会出去乱来,但是,为了外面的相好而抛妻弃子的男人,胡父算是头一个。

当年这件事情闹得很轰动,胡母再不愿意,可男人心已经不在家里,她赖着不走,男人喝醉了就往死里打人……胡母到底还是放弃了,她确实想要维护住自己的家,挨打过后找了娘家的兄弟来给自己撑腰,但是当着她兄弟的面,胡父再三保证不打人,可转头又会动手,还一次比一次狠。

男人明显铁了心要她腾位置给外头的女人,再不走,命都要丢了。毕竟,除了休妻之外,做了鳏夫同样能再娶。

两人不算好聚好散,胡母离开的时候,除了操劳几年留下的病痛,什么都没有得到。主要是男人瞒得太好了,在他闹着要休妻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村里人都是男人当家,胡母知道家里大概有多少银子,却不知道男人藏在哪里。胡父一翻脸,不止不肯拿出攒下来的银子分,反而还说家里欠了一堆的债,如果胡母执意要分家,就只能分债。

胡母带着满身病痛和心伤回了娘家,她娘家姓张,张家兄弟三个,彼时长辈已经不在,被休的女人名声不好听,已经分家的兄弟三人倒也不介意让她在家里住,只是脸色不太好。张氏心知,这种日子长久不了,如果她不识相,继续赖在娘家长住,早晚会跟弟弟闹翻。

这兄弟姐妹小的时候很亲近,有了自己的家难免就会生疏。张氏不想和这仅剩的几个亲人撕破脸,被休一个月后,就嫁给了村里的一个鳏夫。

张氏走了,胡父不过几天就将相好接进了门过上了日子……只可怜了胡秋阳这个爹不疼娘又疼不了的孩子,那时他才三岁,可以说吃了不少苦头,长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