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李大哥,我尿急,外头有点黑,我害怕,你陪我去吧。”
顾秋实点点头:“好啊!”
他抓起自己的银票,手里放不下,侧头问伙计:“能不能换一张大面额的?这些小的你们留着也好用。”
伙计有些迟疑,看向管事。
管事点头了,伙计才抱着一大堆银票去了后面,没多久拿出来了一张两万两的银票。
顾秋实手指弹了一下银票,笑道:“还得多谢郑兄弟,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份财运。”
郑老幺几乎笑不出来。
顾秋实一脸好奇:“郑兄弟,你不是特别喜欢玩儿这个吗?刚才跟着我也赢了不少,你怎么还不高兴?你都不笑,难道你喜欢输?”
郑老幺:“……”喜欢赌的人,那都是想赢的。没有人喜欢输!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郑老幺在某些大事上从来不胡说,急忙否认道:“不不不!我特别喜欢赢。就是尿憋得难受,笑不出来。”
两人去了后面的茅房,顾秋实站在院子里等,刚站定不久,管事就过来了。
“李东家,今儿招待不周,您别生气。”
顾秋实笑吟吟:“挺好的,我还赢了不少呢。来的时候我可是一文钱都没有拿出来。”
管事面色有些扭曲:“是这样的,今儿您赢了这么多了,天也不早了。听说您家里夫人还有了身孕,您是不是要早点回去陪夫人?这样,稍后我会让人送上一份厚礼,是我专门为夫人准备的,绝对用得上。”
这就是想把顾秋实这个恶客给送走。
顾秋实一本正经:“但是我还想玩几把。”
再来,赌坊要撑不住了。
说到底,开这个赌坊不需要多少本钱,赚了的银子立刻就被东家抽走。今儿几乎拿出了赌坊所有的银票……真的是过去几年所有赚的银子,全部都在今日发了出去。
“李东家,饶过我们这一回吧。转过街角那家赌坊您可以去试试,真的。”
顾秋实似笑非笑。
管事从袖子里掏了掏,又掏出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这个您收着,当是见面礼!”
“我拿了这个,该不会走不出这条街吧?”顾秋实一脸好奇。
“不会不会。”管事急忙保证,“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是黑店。”
顾秋实笑着将银票收了:“我就不客气了。本来我还想赢几把,随便赢个几十万两……不能辜负了老天爷给我的好手气不是?”
只收五万两,还是赌坊赚了。
等到郑老幺出来,顾秋实招呼道:“之前我说天黑之前要走,现在天已经黑了,耽搁了这么久,咱快回吧。”
郑老幺笑道:“我以为你赌上瘾了,还要玩。”
顾秋实兴致勃勃: “那就继续。”
闻言,郑老幺恨不能甩自己一巴掌,嘴贱么不是?
这间赌坊是郑家自己开的,也不是郑老爷看见李三河赚了太多的银子眼红,他压根也没想过引诱谁来这里。因为光是赌坊里的这些赌徒,每个月都能给郑家赚不少,没必要做那种龌龊事。
把李三河叫来这里,纯粹是郑老幺自作主张。要是让父亲知道他带来的人赢走了这么多的银子,父亲一定会生气,到时候免不了要家法伺候。
郑老幺都已经成亲生子了,这个年纪的他其实不怎么怕挨打。主要是怕丢脸,还怕其他兄弟因为这件事情贬低自己,怕父亲对自己印象不好,分家产的时候吃亏。
“还是回吧。嫂嫂怀有身孕,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我夫人当初有孕的时候,那叫一个敏感多疑,我回去迟一点,她就要给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一边说,一边勾肩搭背把人往外带。
到了马车上,顾秋实闭上眼睛,再不与他多说一句。
今儿得了七万两银票,这赚钱的速度,真的是比拿扫帚往家扫落叶还要快。顾秋实不打算留着这个银子,准备送到衙门去,让大人接济那些穷人。
两人分开的时候,郑老幺实在笑不出来了。
顾秋实看着他的马车离开,先回了家。
而郑老幺离开了顾秋实所在的院子之后,直奔陈府。
“陈伯父,你不厚道啊。”
郑老幺看见陈老爷,怒气喷薄而出。
陈老爷一脸惊讶:“这话从何说起?对了,前两天我拜托你的事情还顺利吗?”
“我说的就是这个事。”郑老幺脸色黑沉如墨,“李三河哪里老实了?他那么会赌,直接抢过骰盅就把机关破了。带着一群赌鬼赢了我几十万两银子,那么多的眼睛盯着,又有李三河提醒,管事想要换东西都不行。我爹知道这件事情后,一定会生我的气,这损失……你得帮我补一点,不然,今天我就不走了。”
话音落下,郑老幺往椅子上一坐,施施然喝茶。
陈老爷傻眼了。
他哪里想得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三河实实在在是村里的庄稼汉子,长这么大怕是都没有进过赌坊,怎么可能会赌,还赢了这么多银子?
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那多半也是李三河的运气。
关键是,陈府做的生意赚不到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