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请他们进门。
陈老爷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还是招呼他们坐下了。
陈月灵有些受宠若惊,随即一颗心就提了起来。父亲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当他对你耐心十足的时候,你就得警惕了。
“爹,我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一提及受伤的事,陈老爷的脸色愈发难看:“你们探望病人是空手来的,不带点东西吗?”
“这个……听说您受伤,我很担心,立刻就赶了过来。”陈月灵如今脸皮也学厚了,“咱们亲生父女之间,不要在乎这些小事。”
来的路上,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有提买礼物的事。陈月灵认为,当初她出嫁的时一文钱的嫁妆都没有,并且父亲很难讨好,她哪怕捧着大把礼物,可能也还是被拒之门外。
陈老爷被女儿这话噎住,冷笑道:“抠搜!哪怕做生意赚到了银子,也还是大气不起来。还是一副乡下泥腿子的做派。”
陈月灵想生气,被边上的人一扯,她找回了几分理智,试探着问道:“爹,谁把您伤成这样的?我在外头打听,始终都打听不出来。这天底下是讲王法的,您是普通百姓,外人不能伤您,谁伤了您,那必须要赔偿,不赔偿就去坐牢!”
“不要提了。”陈老爷摆摆手,目光落在顾秋实身上:“我听说你最近生意做得不错?”
顾秋实点点头:“刚刚在富贵街买了一间铺子,过几天开张。”
陈老爷私底下打听过便宜女婿,当然知道这些,当即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最近我手头有些紧,银子周转不过来。你那里有多少?”
话说到这里,陈月灵算是明白了父亲为何要请夫妻二人进门,还对他们和颜悦色了,合着父亲已经把主意打到了李三河身上。
“爹!三河借了利钱,还一大堆债也没还上呢。哪里有钱?”不给,哭穷就对了!
陈老爷皱眉:“没听说过啊。”
“做生意的人,这种事能往外么?”陈月灵耐心告罄,“爹,到底是谁打伤的你?”
陈老爷不答,转而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几个月了?李三河娶你,一点聘礼都不给?那我岂不是白养你这么大?”
陈月灵垂下眼眸:“没白养,当初江府退亲,是他们理亏,这些年送来的礼物一点没讨回。女儿自认养女儿的那些银子,江府应该是给够了的。”
“胡扯!”陈老爷大怒,“不管是谁给的银子,你嫁给了李家,李家就得给聘礼。”
顾秋实也光棍:“没有!”
陈老爷:“……”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倒霉,最近遇上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无赖。
正想到那个姓郑的,前面的管事急冲冲冲了进来:“老爷,郑公子又来了!”
陈老爷面色微变。
顾秋实故作不知,好奇问:“哪个姓郑的?我最近也认识一位郑公子,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去了赌坊……”
“输了还是赢了?”陈老爷知道他赢了许多的银子,所以才张口讨要聘礼。
“赢了七万两!运气真好,当时我还带着其他人一起赢钱了。”顾秋实一脸得意,“不过,我娘从小就跟我说,不义之财不能花,所以,我天不亮就去衙门捐了。”
陈老爷:“……”
他险些气吐血了。
本来他是不打算见这两个糟心的人,就是打这银子的主意才捏着鼻子请二人进门!
因为他从头到尾就不承认李三河是自己女婿,把二人请进门来,就等于夫妻俩的事在他这里过了明路。回头再翻脸,是站不住脚的,外人也会讲究他。
谁知道才短短一晚上,银子已经没有了,并且,送去衙门的银子……想讨都讨不回来。
郑公子进门,看见顾秋实,也不意外,笑着道:“李大哥,你昨天骗的我好苦,去的时候你说不玩不会,我还信以为真。结果,原来李大哥是赌场高手。”
顾秋实摆摆手:“我真的是第一回,就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此时争辩这些已经迟了,郑老幺已经得知李三河捐了银子的事,当时他就把马车里的小几踹下地了,当场毁了一套茶具。
“陈伯父,你也别在家里躺着,赶紧出去筹钱呀,你搁床上,银子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陈老爷脸色铁青:“我手头不宽裕,本来准备问三河借,可他有银子也已经捐了……”
郑老幺眯起眼:“陈伯父,不要逼我。”
陈老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逼我,我也拿不出来。”
“李大哥,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郑老幺再不隐瞒,“昨天我会带你去赌坊,纯粹是你岳父的意思。他想要让你输一大笔钱,落到养不起妻儿的地步后好把女儿接回家。那个姓江的一直没有放下你妻子呢,陈家做梦都想要搭上江府这门亲戚。”
得知了真相,顾秋实不想留下来了,带着陈月灵往外走。
按照李三河的单纯,得知岳父陷害自己,负气而走也算是正常。
出了门,陈月灵眼圈都红了。
“对不住,我不知道江南明这么疯。早知道,当初你就该放任我死在哪条河里,省得弄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