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云氏早已从楼上下来,瞪着江烟儿的眼神像是要把人扒皮抽筋,她伸手一指:“看一下她有没有喜?”
闻言,江烟儿满脸放松。
贾奎文皱了皱眉,没说话。他最近确实有打算生一个儿子来着……不清楚江烟儿是不是已经怀有身孕。
大夫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云氏见状,有些紧张:“大夫,到底有没有?你说句话呀。”
大夫有些不高兴:“我是大夫,不是神仙。这孩子上身的日子浅,你让我现在下结论,我哪敢说绝对的话?我要说没有,回头有了,你不得找我麻烦?”
云氏听到了“日子浅”,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听了表哥的话后,她一直心存侥幸,想着贾奎文是不是嘴上花花再动手动脚,没有动真格的。可这已经有孩子了,她就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并且爹娘私底下不止一次嘱咐过,不管贾奎文如何巧言善辩,如何讨好她,都绝对不能答应让其他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不然,男人有了异心,女人毫无防备,不说酒楼了,怕是连命都要留不住。
贾奎文心中一紧,他确实希望江烟儿有孕,却没想过是现在。
“大夫,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要乱说。回头我们夫妻吵架分开,你可就背上了孽债!”
闻言,大夫气得收起药箱,连诊费也不要了,拂袖而去。
“我没本事,你们另请高明吧。”
三位伙计跑出去分散开,各自去请了大夫,都想要第一个回来,他们是想越快越好,但每一位大夫脾气不同,有些大夫是急性子,有的就慢吞吞,这位大夫刚走,又来了一位。
陪同的伙计以为自己要白跑一趟,却见东家夫人招手:“麻烦大夫帮忙诊治一下,看看有没有喜。”
大夫刚到,和刚才那位刚好错开,不明白发生了么,看到这乱糟糟的情形,皱眉问:“谁需要把脉?”
把脉后,他问及江烟儿的月事:“上一次月事什么时候?哪天来的?哪天走的?”
江烟儿是个未婚姑娘,还没有成亲,大部分的时候都在酒楼里忙碌,也没空听妇人说类似的事,再说,姑娘都矜持金贵,不会有妇人刻意在未婚姑娘面前说孕事。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日子才能让大夫认为自己没有孕,干脆答:“我太忙了,不记得这种事。”
大夫点点头:“应该有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
云氏呵呵,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忽然就奔到了准备茶水的桌子旁。
大堂的角落有一个专门准备茶水的桌子,每进来一桌客人都要送上一壶茶,有些桌子客人多,还要上不止一壶。饭菜可以慢慢上,但是茶水绝对不能怠慢,绝对不能让客人干坐,客人一坐下就得有茶喝。此时已经快要上客,茶水泡了二十来壶,泡茶的大娘看热闹的同时也没忘了手里的动作……要是茶没泡好,一会儿东家不吵了,客人进来没茶水,又要被夫人骂。
夫人身上发生这种事,本来就不高兴,大娘可不想今儿撞上去。
茶水滚烫,愤怒之中的云氏不管不顾,抓过来就朝贾奎文身上扔。
贾奎文躲得特别狼狈,躲东西容易,但是水这玩意不好躲,他被烫得连连惨叫,不停得缩头缩脑。
“夫人,不要扔了,茶壶摔坏了还得买。”
他越是说,云氏越是生气。
此时的贾奎文在云氏眼中,就连喘气都是错。云氏把所有的茶壶都丢在了他身上,直到贾奎文跑了出去,她还气得胸口起伏,愤怒之下,狠狠踹了一脚门口的椅子。
然后,她坐在门口,眼圈越来越红,很快就泪流满面。
戴大厨此时上前,递上一张从大娘那里借来的帕子……此时除他之外,也没人敢上前去劝。
“别哭了,生意要紧。男人可以换,酒楼可是你的!”
云氏回过神:“大哥,他太欺负人了!原先我说过……”她抽噎了下,“如果他变了心,如果想要给贾家留后,可以直接告诉我,咱们夫妻好聚好散,他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却骗我……要不是被你发现了端倪,江烟儿孩子都生下来了我还被蒙在鼓里,怕是命都没了还不知道真相。姓贾的这些年吃我的,穿我的,连他的爹娘都是我养着,我每天让人送饭过去,还荤素搭配,虽然不是他贾家的儿媳妇,但是我自认比别人家那些儿媳妇做得还要好,还没变天就给他们做新衣,春夏秋冬从来都没有落下过,每年都要做十几套,他们用的皮毛我都没舍得自己用,要不是我,他们能过得这么体面?凭什么这么对我?贾家人简直缺了大德了。”
她用帕子狠狠吸了一下鼻子:“这一次,我绝对不原谅,吃了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
戴大厨对于妹妹的遭遇并不能感同身受,他也恨贾奎文,但日子还得过。他扭头看向顾秋实:“你过来。”
顾秋实上前。
戴大厨低声吩咐:“让伙计们别在这里杵着,我把表妹带到楼上去,你们开始迎客。”
顾秋实好奇,一指江烟儿:“那个怎么办?”
原先戴大厨对于江烟儿不喜欢也不讨厌,此时看见这个女人却满心厌恶,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