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顾秋实眼神一厉。
对着一个姑娘家,是“贱”字就已经很过分, 居然还贱妇。
这压根就没拿柳玉宜当自家姑娘看待,就是对着亲戚, 也不可能这样说话。
柳玉宜心里明白,伯父以前再不喜欢她,也没有骂过这么难听。这是彻底相信了柳乐儿的话,才会这样生气。
也可能……伯父不想忍她,想草草把她打发出门了。
想到此,柳玉宜又想到了自己过去十几年里受的那些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进门,直直跪下:“伯父,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也没有与男人私定终身。若是有,我就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老爷冷笑一声:“果然跟你那个不成器的爹一样,谎话张口就来,乐儿难道会冤枉你?你们是亲生的堂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你真做了这些不要脸的事,她怎会说这种话?”
他抬眼,透过窗户看到拱门处站着的年轻男人。长相还算俊秀,但那身打扮……最多就是小富之家,他忽然心中一动,再次打量起面前的侄女。
与此同时,柳夫人扯了扯他的袖子:“老爷,姑娘大了就不该留,留来留去留成愁。既然玉宜自己选中了男人,咱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棒打鸳鸯。说起来,我们将玉宜养大,又把她送出阁,算是对二弟仁至义尽。本来我还纠结要给玉宜选个什么样的夫家……我要是亲娘那还好办,偏偏我只是伯母,她自己选到了人,刚好省了我的力气。”
柳乐儿跪在边上,听到这话,唇边浮起一抹畅快的笑。
而柳玉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伯母居然要这样草率的决定她的婚事……关键是柳乐儿从小到大没少针对她,没少扯谎,并且被拆穿过的都不止一次。
她从小到大都个把月才出一次门,有时候两三个月都没有上街一趟,身边的丫鬟也是伯母安排的,不可能私底下帮她和外男接触。这样的情形下,伯母居然还是会相信柳乐儿口中她与男人私定终身的话。
柳老爷皱着眉:“玉宜,还不谢你伯母成全?”
柳玉宜胸膛中一股怒气到处乱窜,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我没有!我没有与男人私定终身……伯母,我半年都不出一次门,每次出门都有您和姐妹们一起,我上哪儿去认识男人?再说,外头的那位是镇上而来的年轻人,他就这两天才到,难道我是在梦里与他私会的吗?”
饶是她脾气好,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气话。
柳乐儿凉凉出声:“若不是你们早就相识,他缘何会那样护着你?”
“我不认识他!”柳玉宜发了火,“是不是需要我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们才会相信我的清白?”
“哎呦,做了错事的是你。”柳夫人摇摇头,“人家都说,双亲早亡的孩子不好带,随便怎么用心养都容易长歪,现在看来,这话果然不假。你从小到大,我们可有亏待过你?现在是你错了,不知错就算了,居然还冲着长辈发火……老爷,当初我就说过,咱们养这孩子,容易养成仇人,结果如何?要我说,还是把她嫁出去吧,刚好她自己选好了人,以后咱们就当个亲戚来往,合得来就多走动,合不来就算了,您说呢?”
柳玉宜气急:“我没有选人!”
柳老爷像是没听到这话一般,吩咐道:“把那个年轻后生请进来。”
顾秋实进了屋,看见柳玉宜哭成了泪人一般,道:“好叫柳老爷知道,我本姓张,是沿河镇上一个酒楼里的小厨子,今年十八岁,这是第一回来城里,今天是来城里的第三天,前两日我都在不远处的福兴街转悠。和柳姑娘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刚才来的路上,顾秋实就已经跟柳玉宜说过这些,但是很明显,柳家长辈不相信,如果信了,她也不会哭成这样。
柳家夫妻面面相觑。
柳玉宜只觉扬眉吐气:“人家真的是第一次来,现在你们总相信了吧?”
柳乐儿呵呵:“谁知道他是不是撒了谎?”
简直张口就来,顾秋实板起脸:“这位姑娘,想要知道我有没有撒谎很简单,你派人去沿河镇上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有没有来过城里。凡事不要张嘴就来,别人的名声也是名声,言语是可以杀死人的。”
柳乐儿愤然吼道:“我爹娘都在这里,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什么东西,给你两分面子那是我们府里客气,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顾秋实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经历了那么多,这点儿难听话根本就伤害不了他,但是落在柳玉宜的耳中,就真的特别难受。
人家好心好意来帮她澄清,结果却被奚落一顿,无论搁谁身上,大概都会难过。
“姐姐,你要针对我,只针对我一个人,就是不要牵连了旁人。”
柳乐儿满脸讥讽:“还说你们俩之间没有私底下来往,我就随口一句,你就这样护着……母亲,孰是孰非,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柳老爷叹口气:“玉宜,你大了,婚事就此定下吧。”他看向顾秋实,“回去就请媒人上门提亲,你……没异议吧?”
“有件事情得强调一下,我和这位柳姑娘,确实是第一天相识!”顾秋实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