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布,你装什么?”
月灵愤然:“林知东,你不管管吗?”
林知东本就身子虚弱,心里一难受,嗓子就哑,他努力出声,却只能发出一点点声音,骂人的话,这点儿力气是不够的。
“对不住……”
月灵冷笑一声:“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若不是我眼瞎选中了你,绝不会落到这般地步。还有你……”
她扭头瞪着吉大福,“若没有你出现,我不会这么惨,如今居然还挑衅本姑娘,你等着!”
语罢,再次甩他一巴掌,打完就跑。
吉大福想要追进去,却被门口的伙计拦住。
开玩笑,这地方可是销金窟,没银子的男人想玩里闯,那是白日做梦。
吉大福看着月灵跑走的背影,怒道:“不要脸的娼妇,我呸!”
林知东没有力气,阴沉沉瞪着自己的父亲。
吉大福察觉到了儿子的眼神,挠挠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走走走,看大夫去!”
他将躲在远处的车夫叫过来,带着儿子去了最近的医馆。
大夫对于林知东的惨状颇有微词,骨头受伤还饿几天肚子,这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既然都不想活了,那还治什么呀?
分明是折腾人!
重新包扎好伤口,大夫又配了一些药,嘱咐道:“这些是补身的药,回去后多喝点汤,记得是肉汤,一天吃个五六七八顿,汤食为主,不积食就往多了吃。三天之后,再配养伤的药。”
吉大福嗯嗯啊啊应着,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看大夫说完了,他伸手问儿子讨要荷包:“我去付账,银票拆散了,他们找钱需要时间,你耐心等一等,车夫先来扶你上马车。”
林知东动弹不得,荷包里是一张三十两的银票……确实足以救下林知东的性命,回头他还能摆一个小摊。
车夫来扛他,因为他身上有伤,怎么抱都不合适,等到林知东上了马车躺好,已经被折腾出满头满脸的汗水。他急促喘息着,恨不能立刻回到小院子里躺好,心里一着急,就开始盘算还要多久才能到家……正想着这边回院子大概要坐半个时辰的马车,就发现马车动了。
林知东立刻强打起精神,出声道:“我爹还没来呢。”
车夫慢慢掉头,随口道:“他说还有点事要办,让我先把你送回家,还多给了几个钱,让我把你扶到床上去。”
林知东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开始极力挣扎:“停!停下!他把我银子拿走了……”
他想起来吉大福说外头又欠了债,吉大福喜欢欠债但也喜欢还债,因此,吉大福想要赊欠很容易。
但是,这是他救命的银子,如果被吉大福拿去还债,他拿什么来治病?
车夫方才躲远了,不知道这二人跟花娘说了什么,闻言一脸惊讶,看林知东情绪激动,只得勒停马车:“可是,他已经走了啊,我看到他坐马车往外城去了。”
林知东咬牙切齿:“追!”
自然是追不上的。
吉大福铁了心要“借”这笔银子,很快就改道了,马车追了一路,林知东被颠得七荤八素,始终没有看见车夫口中吉大福所乘的深蓝色马车。
林知东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都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他不想死!
实在不行,只能再去找月灵。
傍晚时,吉大福喝得醉醺醺回来了,他跌跌撞撞进门,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了儿子身边,神秘兮兮道:“尝尝,卤牛肉,味道特别好!”
在当下,牛是农耕所用,早有律法言明,不得宰杀牛而食,一经发现,所有参与者都要杖三十。
身体不好的人,挨不完三十就要上西天,因此,少有人敢杀牛。
但是,只要利益足够,也有人敢干。
见儿子不动弹,吉大福乐呵呵道:“这一块卤牛肉,可花了我三两银子,本来我舍不得买,特意买给你补身的。”
林知东一脸漠然:“银子呢!”
他语气不好,吉大福无奈:“我拿去还债了,剩下的喝了点酒……我只要了一盘花生米,喝了二两烧刀子,剩下的银子都给你买了牛肉。”
林知东并没有觉得感动,心头的怒气一阵一阵上涌,他失声问:“那这几天的药喝完了,我该怎么办?”
“再去找月灵啊。”吉大福一脸理所当然,“她那个活计,来钱快,也不费力。你把这些药喝完了,我再带你去找她,顺便就找帮你包扎的大夫配药……”
有些特别无赖的男人会以自己的妻子能够赚到银子为荣,即便银子来路不正,他们也不会羞耻。但是林知东不一样,他从小到大衣食无忧,手头都没有缺过钱财,更没想过让自己的女人去赚这种银子。
月灵去接客,他只恨自己无能,还想着自己养好身体后赶紧赚钱把人赎回来。结果,父亲这意思,居然是让他以后靠着月灵过日子。
“我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林知东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揪住了亲爹,“去把银子讨要回来。”
他声音尖利,眼神凶狠。
吉大福有些被吓着,起身后退了两步:“我都还了债了……这样,明天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