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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杨府能这么富贵那是祖辈好几代人的心血,杨老爷相信,照这个趋势,最多十年,短则三五年,长子赚到的银子这个能超过杨府如今拥有的。
关键是,有些东西特别好,好到可以做贡品的地步。不管是瓷器还是酒,最好的那一批,不比贡品差。
这样的情形下,杨老爷也生出了更多的野心,兴许自己在闭眼之前,还能做一回皇商的爹。
那可是皇商啊!
生意人做到最高处才能成为皇商,就和普通穷人做到首辅一样艰难!
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在儿子身上看到了希望……谁要是和儿子作对,那就是和他作对。陷害儿子就是陷害他!
看到小儿子满脸不满,杨老爷耐心告罄。真的,这要不是他亲生孩子,他真的想和这种蠢货断绝关系后将人赶出门去。
杨天成听出了父亲言语间对自己的不屑,愈发心急:“爹,大哥做生意有本事我承认,但人品不行的人绝对走不远……”
他喋喋不休,死不悔改,杨老爷烦透了,抬手一巴掌打断了儿子的话,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爹,不会害了你。我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只想提点你几句,以后跟紧你大哥,不要和你大哥作对,甚至你努力一下,如果能在你大哥手底下做一个得力的管事,这辈子也算是有了出息!”
杨天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这说的都是什么?
他们是亲兄弟!
本来应该不分上下,甚至因为他在家里长大与父亲感情更深,得到的东西该更多。即便是他们兄弟之间有一个人要讨好对方,那伏小做低的人也不应该是他,而是吴大河才对!
“爹,是大哥害我。您在说什么?”
眼看小儿子执迷不悟,杨老爷心头愈发失望,摆摆手道:“天成,人一辈子不可能时时顺利,失败几次不要紧,但失败之后要直面自己的短处,而不是推卸责任!你连酒都不怎么会喝,却偏偏想要做酒生意,上来就请一位大师傅还许以厚利,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被你收买?这天底下的生意人那么多,卖酒的那么多,没有谁会愿意看你把生意做成,你不找大师傅查清失败的缘由,只一味怪罪你大哥……我不会觉得你被人算计了才不成,只会觉得你蠢!真正会做生意的人能见招拆招,而不是一有人算计就失败。你大哥走到如今,不知道见识了多少阴谋诡计,他从来就没到我面前来告过状!”
杨天成不服气,嘀咕道:“那大哥因为家里穷,也没有喝过酒,他跑去做酒生意你怎么不说?”
“他做成了啊!”杨老爷一脸理所当然,“如果你也能把生意做成,我同样会夸你。”
杨天成张了张口:“我们是亲生父子……”
“你大哥也是亲的!”杨老爷发现,无论怎么苦口婆心,小儿子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跟小儿子说话,简直是白费唇舌,当即摆摆手:“你爹我呢,只是一个需要遵守律法的普通商户,不是衙门里的大人,你感觉自己受了委屈,那就自己讨回。但我不建议你继续找你大哥麻烦,自从他回来,你做了那么多事,有哪一件成功了?”
杨天成:“……”扎心!
杨老爷意味深长:“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也别一门心思往南墙上撞。”
言下之意,让小儿子改变想法,不要再与兄长作对,最好是转身讨好兄长。
父子多年,杨天成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却并不打算照办。瞪了一眼顾秋实,转身拂袖而去。
顾秋实不愿意看杨老爷怎么教儿子,若不是有话要说,他早就走了。
杨老爷也看出来儿子有事情找自己,问:“什么事?”
“两件事。”顾秋实开门见山,“一是想解释一下天成对我的误会……”
杨老爷摆摆手:“他脑子转不过弯来,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第二件事。”
顾秋实也不想解释,只强调道:“他请的那个大师傅只是挂名,人家是东家一个小妾的亲戚。”
有手艺的人拿高工钱,不管是主子还是一起干活的下人都找不出错处。东家想要照顾自己的妾室,但又不想跟妻子费心解释,于是把人提到了大管事的位置……每月高工钱拿着,也不用干什么事,纯养着。
杨老爷瞬间就明白了儿子的话中之意,顺着话意猜测:“人家东家特意照顾的大师傅,天成自己分不清几人的身份,主动凑了上去。开出几千两的工钱,人家不要白不要,还能敲掉一个劲敌,何乐而不为?”
杨家次子做的生意,对同行来说,确实是一个劲敌。将心比心,如果他是那位大师傅的东家,也会双手赞同。
毕竟,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富贵如杨府也一样。儿子做生意赔了,多半这辈子都不会再做酒生意。
见杨老爷懂了,顾秋实说第二件事:“刚才我突然发现,高府那位刚回来的嫡女是假的,不知道那个养育孩子多年的奶娘使了什么手段,让高家夫妻相信了假嫡女是真女儿。”
杨老爷一愣:“这种事情还能弄错?”
他把儿子弄丢已经很奇葩,将儿子找回时还算顺利……这个顺利是对他而言,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