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个不错的人。
“天亮再下山吧,夜路不好走。”
“不了。伯父你好好养伤,我家里还有事呢。”顾秋实执意离开。
白玉宜亲自送到了外面,看着那火把消失在林中,这才回房。
白家人只有两间房,父子俩一间,白玉宜一间,这会儿白玉林已经在打扫屋子,看见姐姐回来,问:“姐姐,那人是谁呀?为何要帮我们?”
听到这话,白玉宜脸上飞起了一片红霞:“是你未来姐夫。”
白玉林一愣,随即将手里的扫帚一扔,撸袖子就要去追:“他是不是趁人之危?你们今天之前都不认识,一见面就定亲……”
这大晚上的,山路不平,一脚踩空可不是玩笑。白玉宜眼疾手快,一把将弟弟扯住:“今天我去村里找事做,刚好找到他家,干了一天得二十文。其实他就是想帮我,家里都不需要请人……下午我准备走的时候有人找我提亲,给二两银子,那是个泼皮无赖。他主动给了五两,还说不催我定亲,若是不愿意,回头把银子还他就行。他是真心想要帮我,你跑去找人算账,那是恩将仇报。”
白父面色发苦:“玉宜,是我不中用,拖累你了。”
“爹别这么说。”白玉宜低下头,“他建了好大一个四合院,上头没有长辈,一个妹妹已经出嫁,他还给妹妹也建了个院子。这一路陪我去城里又陪我回来,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如果能嫁给他,那是我运气好。”
白父沉默。
“先看看吧。”
他不想这么轻率地把女儿许出去,奈何自己不中用,女儿又已经动了心,怕是要拦不住。
*
顾秋实一个人走夜路,因为是下山,他跑得飞快。
白家房子下面一点就有村里人的地,这一路不会有什么危险,没多久就到了遇上陈山果的地方,他放缓了脚步,一路寻着山上滚落下来的痕迹往下走,很快看见了躺在杂草中的人,他轻哼一声,没有去扶,自顾自走了。
回到家里,才发现江小月还在厨房。
江小月靠在灶上昏昏欲睡,看见顾秋实进门了,这才昏昏沉沉往外走。
顾秋实也不知道她还在等,又出门把她送回家,还隔着老远。就听到孩子在哭,刘健飞在哄。
江小月快走几步,摆摆手道:“哥回去吧,我去喂孩子。”
孩子还在喝奶,但江小月平时吃得不好,白天的活又繁重,奶水很少,孩子都不够吃,最近才稍微好点。
一夜无话。
顾秋实睡得迟,想的是第二天睡懒觉,可干活的人还没来,陈山果的家人就已经到了。
“江大年,你给我出来。”
来的人是陈山果的爹和两个哥哥,一边叫嚣着,一边跟来干活的人解释陈山果昨天晚上没回,他们不放心去找,结果看见陈山果躺在野地里浑身是伤的情形。
“可怜我儿到现在还没醒。”陈母哭哭啼啼,“江大年,你下手也太狠了。”
这么吵,睡不成了。顾秋实出门:“他摔在草丛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父张口就来:“昨天晚上你送那个姓白的上山,山果就是去找她……不是你打的还有谁?”
顾秋实气笑了。
“你的意思是,你儿子跑去找一个孤身上山的姑娘?”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几年前陈山果干的事好多人都记得,他如今又去找一个落单的姑娘……好在江大年陪着,不然,那个姑娘绝对是凶多吉少。
“昨天晚上我确实送白姑娘上山,但我们一路上没有碰见人,至于你说山果摔在草丛之中……他是什么时辰上山的?那条路可不好走,白天都容易摔跤,如果是晚上走夜路,那……一脚踩空从山上滚下来也正常。”
顾秋实沉声道:“你们分明是看我有银子造宅子,所以把他摔倒的事赖我身上,想要我帮忙出银子治。做梦!”
陈山果到现在还没醒,陈家人登门算账,确实是只凭猜测。也有一部分原因被顾秋实说中。
谁不知道江大年发了?
两个大四合院,没有二十两下不来……其实众人私底下都有猜测江大年到底还有多少银子,嘴上没说,都觉得挺多。
将心比心,如果银子只够建两个宅子,谁也不可能拿来帮旁人建房子,即便是亲妹妹也不行。就算要帮,完全可以建一个小的,只建三间房,足够江小月一家住,或者是只建三合院,一面用院墙围起来,又能省下不少。
既然不省,那就是手头的银子还多。
陈家人找到了陈山果后,看他伤得不轻。立刻就找了过来。
但是,陈山果是什么德行,村里人都知道。
别说他是自己摔下来的,就是真的是被人从山上推下来,那也是活该。
陈母哭哭啼啼:“你说没有动手就没有?肯定是你干的。”
顾秋实侧头看向人群,这些天他请村里人做事,开的工钱挺高,伙食也不错。且他有意改变村里人对江大年木讷的印象,也还算健谈。
一个月不到,顾秋实已经与村里好多壮年男人交好,这会儿想找人帮忙,那是随口就喊:“孔五叔,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