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银子也有个借处不是?
村里人扼腕叹息,但大部分都想想就放下了。很少有人会为了把闺女嫁给富裕人家而故意搅黄了旁人的婚事,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呢,那样的缺德事可不能干。
这两天的周家简直是鸡飞狗跳,之前兄弟三个有两个都想要分家,因为家里欠的债,所以才没分。
而现在……虽然没债了,但分也分不到什么。
周家老两口银子被拿走之后大病一场,都打不起精神来,周柳树提出找大夫给二人治病,两人都连连拒绝。
开玩笑,家里本就没有银子了,只剩下二三十个铜板,再请个大夫出诊,付了诊费后怕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
何三月在家里的身份很尴尬。
家里所有的银子被收走,明明是与她有关,但所有人都不敢责怪她。
何三月每天按部就班跟原先一样,做饭洗衣洗尿布,喂猪喂鸡打扫屋子。她能感觉得到,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周老婆子躺了两天之后,有了点精神,在何三月又一次送饭进门时,忍不住破口大骂:“整天一副哭相,有点福气都被折腾没了。我们家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所以才摊上你这种祸害。”
何三月心里一慌,没注意脚下,踢着了椅子腿,整个人向前栽倒,手里的碗飞出,热粥洒了一地。
周老婆子本就在气头上,看见粥洒了,怒气又添一层:“笨手笨脚的,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这个克夫的祸害进门,瞧瞧我们家都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滚出去!”
何三月连滚带爬往外走,刚走几步,又被周老婆子骂:“地上那些,你不来收拾了,等着老婆子我来扫吗?没眼色的东西,又不是看你进门多年,真想把你扫地出门!”
周老婆子骂儿媳妇,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门儿要多大有多大,不说院子里的人,就连隔壁的邻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院子里妯娌二人正在低声说话,何三月一出门就对上了二人看好戏的目光。
两人不光喜欢看她笑话,心里还特别讨厌她。
周槐树一想到家里的积蓄全部都没有了,甚至连粮食都被搬空,就气得睡不着觉。看见何三月抹眼泪,一副委委屈屈模样,他冷笑道:“大嫂,这个家可没有人欺负你,你哭什么?我就不明白,让你去跟大年求情,你怎么反而把人惹恼了呢?亲儿子都不顾你的死活,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言下之意,是何三月不会说话才把江大年气着,才会有一大群打手上门追债。
何三月解释:“我真的有求情,是大年讨厌你们。原先你们要是对他好点,他也不会……”
周槐树不高兴:“一个拖油瓶而已。凭什么要我们对他好?”
何三月满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说,转身哭着回了房。
周柳树靠在窗户旁发呆,看见她哭着进门,道:“我们家的银子和粮食都没有了,你有什么好哭的?闭嘴!”
此时的何三月伤心至极,哭得抽泣不止,哪里是说闭嘴就能闭得上的?
她努力想要忍住哭意,奈何忍不住。
“我让你闭嘴。”周柳树想要发脾气,反正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他都舍不得砸,于是大踏步起身,一把揪住了何三月的衣领,狠狠将人从窗户扔了出去。
何三月很瘦,从窗户落下的她没法稳住自己的身形,砰一声砸在了地上,痛得她浑身瘫软,好半晌起不来身。
陈云朵和杨彩云愿意嫁给周常平,是因为周常平长得好嘴甜,还因为周家不算是穷的那种人家。
谁知道江大年会在他们过门之后立刻搬出去,还收走了那么多银子……关键是何家的地还了回去,周家明年再也没有三成粮食可收。
今年吃的粮食不知道去哪里找,明年的粮食收回来也不够吃,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陈云朵刚刚生了孩子,她打算满月之后我就回娘家跟双亲商量一下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有杨彩云在,加上坐月子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她有了改嫁的想法。
别看何三月尽心尽力伺候她吃喝拉撒,还将孩子换下来的尿布都洗了,但也仅此而已。刚生下来的孩子要喝奶要换衣裳,一点不如意就哭。
谁也不愿意睡着哭唧唧的孩子身边,周常平也一样,如果跟村里其他的年轻人一般只娶一个妻子,周常平再不愿意睡孩子身旁也只能守着母子俩。但周常平有另一个妻子,边上还有一间房,那边还有个知情识趣的美人,他白天偶尔会回来看两眼,夜里都在那边住。
自从生下了孩子,陈云朵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外头的人还说她享福,说何三月这个婆婆尽心尽力。
陈云朵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比别的姑娘差,凭什么要跟旁人分享一个男人?
原先江大年对她一心一意,有什么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如今江大年一跃成为村里最富裕的人家,陈云朵真的是越想越不甘心。
早知道,当初就接受江大年的好,如今那四合院就是她的了。
心里不甘心,面上就带出了几分,陈云朵自从杨彩云进门之后就没有过好脸色,旁人倒也习惯了。
何三月不怕两个儿媳妇,事实上,在周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