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
顾秋实压低声音:“那是赵梅娘的姘头,也是陈怀明的亲爹。”
朱婉儿吓得用手捂住嘴:“他爹是大官?”
因为白文武在衙门里做事的缘故,朱家兄妹早就已经分清楚了自家父亲和那些官员的区别,简单来说,就是天和地,云和泥。
“我是知道得太迟了,要早知道赵梅娘有这样的身份,当初就是不吃饭,也绝对不会请她帮忙。”顾秋实一脸严肃,“婉儿,离他们母子远一点,不管他们说什么,都别搭理。我们小老百姓,掺和不起那些贵人的事。”
朱婉儿有些纠结,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顾秋实特别擅长观察人的微表情,白文武平时很忙,跟闺女之间有时候三五天也说不上一句话,顾秋实要细心些,问:“陈怀明找过你?”
朱婉儿脸瞬间就红了:“就……之前他说……他说心悦我。”
顾秋实脸都黑了,这又是白文武不知道的事。
“什么时候说的?你们暗地里来往多久了?”
朱婉儿摇头:“没有来往。就是一个多月前,有他过来送饭,想送一支钗给我,我……我觉得他长相好,气质也好,但还是拒绝了,让他来找您商量婚事。”
顾秋实胸腔中又升起了一团怒火。
原先白文武请赵梅娘做饭时,就已经强调过,除了赵梅娘自己过来送饭,打扫院子之外,不许带任何人来。
当时白文武指的就是陈怀明。大男大女的,朱婉儿从小到大很少出门,说句不好听的,她压根没见过几个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好。白文武就怕女儿被人诓骗了去。
说实话,白文武喜欢赵梅娘的手艺,却实实在在看不上陈怀明那个小子。
十六七岁的人了,除了会读书之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家里的杂事从不伸手。不是大家公子,却一副大家公子的做派,平时还看不起人。
白文武都看在眼里,这混账玩意儿端他的碗,却每次都不拿正眼看他,他宁愿养女儿一辈子,也绝对不会将女儿许给这种眼高手低之人。
赵梅娘这是不守规矩!
“婉儿,那不是个好东西,不说他脾气秉性,只你们俩之间身份相差太多,这婚事就不成。”顾秋实叹息一声,“听话啊,回头爹给你找个好的,保证让你下半辈子不受委屈。”
他这么年轻,即便朱婉儿以后的男人不像样子,顾秋实也能打到他疼媳妇,等他不行了,朱婉儿的孩子也已经长大,应该能护住母亲了。
当然,想要让朱婉儿得到真心,还是得选一个合适的人。
朱婉儿面色复杂:“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二品官员的儿子,以为他只有一个寡妇亲娘来着。”
顾秋实补充:“是二品官员的外室子,你当他们母子为何不留在陈大人身边?可不是他们不留,而是陈夫人容不下,你看着吧,回头他们母子绝对有麻烦!”
听了这话,朱婉儿打了个寒颤。
“爹,我们快吃饭吧。”
朱婉儿在这个院子里长大很少出门转悠,她总感觉那些官员府邸中住着的人离自己很遥远,得知自己选一些一脚踏进去,只觉满心后怕。
周大娘进了厨房后,看到父女二人在外头低声说话,就没有不识趣地跑出来摆饭。看到父女二人都在桌前坐下了,才端着饭菜出门。
吃饭时,父女俩都没开口。
往日里父女俩相处时多是沉默,互相都不怎么说话。顾秋实眼神一转,问:“婉儿,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朱婉儿愕然。
之前陈怀明找上门,说是要照顾她一辈子。那时她就想过嫁给他之后要怎么过……最多就是从家里绣花搬到对面的院子里绣花。
“我……我都快十五了,以后要嫁人了。”
顾秋实叹气:“你如果不想嫁,咱就再等一等。”
朱婉儿大喜:“真的?”
上辈子陈大人来了之后,也去了对面的院子。紧接着白文武就被衙门里拿下,库房中的粮食莫名其妙就少了两万斤,又有人证又有物证,连搬粮食的人都找到了。说是白文武监守自盗。
官员也好,普通百姓也罢,只要敢对官粮动手,都会从重处罚。白文武没法为自己辩驳,当场就被抓到菜市场问斩,一双儿女包括怀了身孕的儿媳妇都被抓起来发配到北地。
白文武真的感觉莫名其妙,不明白这种祸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他要是真干了还好,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文武说自己没有动过,但申诉无门,还是林大海找了张四冬守着,悄悄告诉了他实情。
说陈大人是为了给赵梅娘母子出气。
白文武听了这话,愈发疑惑,出什么气?
不说他过去半年里接济母子二人多少粮食和肉菜,他请了赵梅娘做饭,也等于是帮母子二人的忙啊。
要知道,整个府城里人多活少,一家子十几口只有两三个人上工的事比比皆是。
赵梅娘一个寡妇,如果不是他……她上哪儿去找这种在家里就能把钱赚了的活计?
再说,他仔仔细细回想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欺负过赵梅娘……如果说拒绝赵梅娘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