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
顾秋实拿着银子,还有点意外,他以为兄弟俩出的银子会调转,秦河会多出一些。
毕竟,秦山一直都喜欢各种争,还想算计秦大头的银子来着。
送走二人,顾秋实准备回房睡。
出来上茅房的孙淑兰迟疑了下:“白天我听说,三婶娘家的弟弟去了镇上的医馆。”
顾秋实好奇:“难道是去查看那两张药方是真是假?”
孙淑兰点头:“多半是,忒小心眼了!难道你这个做侄子的还会讹诈他们?不说咱们发的那笔横财,本身你也不是这种人啊。他们看着你长大,居然还怀疑你……”
“不说这些了。”顾秋实摆摆手,“不管他们给不给银子,这药我都一定要抓。”
孙淑兰沉默下来。
顾秋实如此,也是想告诉孙淑兰他对二老的态度,省得她以后对老两口不尽心。
一家之主摆明了态度,孙淑兰即便有一些小心思,也只能忍住。
*
秦儒生活计丢了。
他身上受伤,干活不够快。
而镇上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找一份活计,东家只要愿意,随时就能寻到另一个壮劳力,于是,秦儒生头一次受伤,第二天就被赶出了铺子。
他这份伙计包吃包住,被赶出来之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如今家里也回不去,要是当天找不到其他的伙计为自己寻个落脚处,就得露宿街头了。
而更惨的是,杜家父子又找了过来。
杜家父子私底下有注意着他的行踪,说好的三日之期让他还债,但是这人一直都没有去借银,也没有个凑银子的苗头,父子俩肯定是不愿意的。
“秦儒生,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杜老大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喜欢打人。
秦儒生这两天都被他打怕了,看他一抬手,身子就缩了缩。
杜老大:“……”
“孬种,软蛋!你也就这点儿出息,胆子这么小,却敢睡我的女人。老子再说最后一次,明天把银子送来,如果看不到银子,你就去修城墙吧。”
撂下狠话,杜老大拉着亲爹气势汹汹离开。
站在原地的秦儒生半晌回不过神来,他手里抱着属于自己的铺盖卷,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落脚地是找不到了。秦儒生也没脸回家……要是进不去家门,被爹娘拦在外头,不光他丢脸,爹娘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秦儒生思来想去,跑去了秋妮的娘家。
在他看来,秋妮是个很善良的女子,肯定会想法子收留他。
秋妮的娘常年卧病在床,亲爹爱喝酒,又好赌,弟弟不听话……总之,他住进去,不会惹人闲话。
果然,秦儒生在门口说明了来意之后,秋妮爹没有拒绝。
“跟我儿子一起住吧,他晚上不一定回来。但是,我们家里很困难,都要揭不开锅了,不可能让你白住,你得付租金。当然了,我们也知道你现在很困难,不会现在就逼你拿钱,等你找到了活计,记得交一份银子来。 ”
秦儒生能有个住的地方就已经很感激了,至于交租金的事,有秋妮在,肯定不会收他太多银子。
初到一个陌生地方,秦儒生有些睡不着。尤其这家里唯一的女人生着病,两个男人都不是爱干净的,这屋子里一股怪味儿,即便他睡了自己的被褥,也总感觉有跳蚤爬到自己身上。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推门,顾秋实以为是秋妮的弟弟回来了,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还想着等人进来,他就挪一挪让出一个地方。
外面有轻巧的脚步声走到了正房门口:“爹?”
秦儒生听到秋妮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想要起身说两句话,又觉得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相处,回头杜家老大又要不放过他。
想到杜家老大,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便也放弃了出去说话的打算,就站在了窗口。
秋妮爹的声音随即响起:“大晚上的,你怎么回来了?”
秋妮压低声音:“你怎么收留那个傻子了?”
秋妮爹一脸莫名其妙:“人家要付租金,这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你别管了。”
“要是让孩子他爹知道,不会放过我的。”秋妮有些急,声音便也大了点,“孩子他爹本来就怀疑我对那个傻子放不下,我不能让他误会。你也知道,我们做那事,必须得杜家父子出面。”
秦儒生站在窗户后,一开始不太听得清楚,后面这一段话却是听清楚了的。
他不傻,隐约觉得事情不对。
隔壁秋妮爹听了女儿的话,满脸不以为然:“怎么就非得杜家了?你如果回来,杜家父子能干的事,我跟你弟弟也一样能干,要我说,你要不然还是回家,平白分一份银子出去。老子想想就心疼。”
秋妮不赞同:“杜老大性子冲动好利用,要是你们出去打人,万一打伤甚至把人打死了,那可是要摊上大事的。”
外头的对话还在继续,秦儒生却如坠冰窟。
秋妮的声音跟往日里一样温婉柔和,但此时她语气完全不一样。落在秦儒生耳中,只感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