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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长辈认为,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两人很快定了亲,这期间薛斯年隐约察觉到好像有人要对付自己,只是被林飞雁阻止了。她不愿意告诉他真相,让他安心准备婚事。

两人成亲后,住在林飞雁的嫁妆宅子里。

按理说,两人已经成亲了,旁人不管愿不愿意,那都只有祝福的份儿。但还是有人暗戳戳搞事,先是杨承运岳父离世,没了庇护的杨承运连岳父的丧事都没办完就被打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彻底断了前程。

这也罢了,之后还被人诬陷说他秀才功名是抄来的。虽然他极力澄清,可所有人都这么说,他的解释很是苍白。即便衙门没有撤掉他的秀才功名,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他的功名不对劲。

受伤本就对杨承运是一大打击,如今连他唯一的秀才公民都被人攻坚,他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勉强拖着一条命而已。然后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可是,俩孩子居然一起落水,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薛斯年一开始以为兄长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意外,后来他自己被人陷害入大牢,林飞雁在外头各种奔走试图捞他,却有人直接找到了他面前,直言如果他不死,已经生病了的杨氏绝对活不了。

死是最懦弱的选择,薛斯年不愿赴死,还在想着要怎么救母……当天夜里和他同住的犯人却将他摁在恭桶里闷死。

恰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顾秋实睁开眼睛,就听到门口的伙计带着歉意道:“客人,我们茶楼的雅间全部有客,底下来了一位贵客,您还要坐多久?”

顾秋实起身开门:“我这就走,你们去收拾吧。”

伙计极快地扫了一眼他全身:“客人,承惠二两二钱。”

喝几杯茶而已,居然要薛斯年小半年工钱。

薛斯年做得不错,已经是铺子里的大账房,每月工钱四钱,一年近五两,加上打赏,有六到七两。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真的很不少了,外城便宜一点的院子只需要三十多两。他靠自己也能买得起宅。

林飞雁不可能不付账,她在这种茶楼都是挂账,月底去林府结账就行。

此时伙计跑来要账,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为难。

顾秋实掏出银子付了账,原身荷包里也就带了这么点。

伙计看他掏空了荷包,眼神鄙夷。

对于薛斯年而言,认识林飞雁这两个月,他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

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都认为他是攀高枝。

更有人说得难听,说他们父子几人是家学渊源。

对于这话,薛斯年还真没法反驳。

顾秋实下楼出门,若是没记错,薛斯年今天要挨第一顿打。

他避开了挨打的那条路,顺利回到了他帮的布庄里。

布庄包吃包住,东家还挺和善,很看重薛斯年这个年轻的账房先生,还给他单独腾了一间房。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顾秋实今日告了半天假,也不用回书房算账,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

结果,还没靠近,就见他的屋子大门敞开着。

这边挨着的三间房都是东家给铺子里的伙计们准备的住处,另外两间房里各住了四个人,住的人多了,他们也懒得拿钥匙,便没有锁门。

薛斯年虽是一个人住一个屋,但隔壁都不锁门,他每天又都是在铺子里帮忙,加上他屋子里没什么值钱东西,于是,他也没锁。

门开着,地上都是水,床上的被子也湿透了。

上辈子薛斯年回来的路上被人在巷子里揍了一顿,当时也算深受重伤,被路人救了送去医馆后,他就回家养伤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屋子被人泼水的事。

顾秋实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谁干的?”

这会儿大部分的人都在前面干活,只有做饭的厨娘在旁边的厨房里忙活,听到这话,探头看了一眼,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对上顾秋实的目光,她忙解释:“不是我。”

顾秋实追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但这院子谁都可以进。”厨娘轻哼一声,“你自己得罪了人,别拿我发脾气啊!”

顾秋实去了前院,找到了管事。

布庄的东家只有这一间铺,生意做得不大,管事也是东家的亲戚,看见顾秋实后,管事立即道:“赶紧来帮忙,来了这么多的货,天黑都搬不完。”

薛斯年是账房,其实也是打杂的,铺子里忙起来的时候,他甚至还要去前面帮忙裁布……但也仅此而已。

他最多就是裁布,因为读过书的缘故,东家和管事都对他客客气气。

管事张口就让他搬布料,多半也是得了吩咐。

上辈子的薛斯年养好伤回来后面对这些刁难都忍了,但顾秋实不打算忍,直言:“我没什么力气,扛不动布料。还有,我想请管事查一下到底是谁将我的床铺和屋子全部都淋湿了,那屋子没法睡。”

“真的?”管事一脸惊讶,敲了敲柜台道:“等我把这些货卸完,明儿再说吧。对了,你不搬布料,也过来数一下料子。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