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拍了拍她的肩:“别想他了,回头我会帮你教训。”
杨承欢嗯了一声。
兄妹两人回到家里,对这件事情一个字都没提。倒是杨氏准备了一篮子东西。
有鸡蛋,还有不少时令菜。这些都是杨家的庄子上拿来的。
“斯年,把这些给你大哥送去。”
杨承运要跟着岳父读书,在岳父的要求下住了过去。
其实杨氏很舍不得,但为了儿子好,不舍也只得舍。她知道儿子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太好过,即便那是亲岳父,那家里还有两个舅子呢。
所以,杨氏每隔七八天就会送一趟东西,有时候三五天又送一次。
料子也好,蔬菜也好,有时候买到了几块新鲜肉,或是买到了野味,也会巴巴给儿子送。
其实杨承运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杨氏这是把亲家一家人都囊括了进去。
顾秋实答应了下来,刚好他也有些事情要跟杨承运谈一谈。
杨承运的岳父姓周,人都称呼他为周举人。
周举人在过去的大半辈子里都在科举,但他前些年生了病,病情好转后右手就开始抖,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转。他不甘心放弃,却又不得不放弃,偏偏两个儿子还不是读书的料,无奈,只得将精力都放在女婿身上。
周家住的是个两进院子,和杨家的院子差不多大小,只是位置要好一些。还有,周家人多,杨承运的妻子是周举人最小的女儿,如今也生了一子一女。
而杨承运两个大舅子各自成亲后,都有了孩子。全部住在两间院落中,其实有点挤。
薛斯年经常到这里来,开门的人是周夫人,她看见顾秋实,顿时眉开眼笑。
“斯年来了?快进来。”
薛斯年每次来都是为了送东西,一开始周夫人还客气,这么多年下来,早也已经习惯。顺手就把篮子递过去了,一眼看到里面有好多野菜,笑道:“我还正想这口呢,你娘真有心。”
她接过篮子,却没有让路。
往日里薛斯年有活计要干,送东西也是来去匆匆,经常将东西送到就告辞,连大门都不进。久而久之,也给周夫人养成了习惯。
周夫人话说完了,看到顾秋实还没有走,后知后觉侧身让路:“进来吧!承运正在看书,早上两个时辰,下午三个时辰,你……有事吗?”
言下之意,无事就不要打扰了。
顾秋实微微皱眉。
关在家里看书,再怎么认真,总不至于连见客人的时间都没有。
“有点事。”
顾秋实也没有往二进院子里去 ,就在照壁旁边的石桌坐下。
周夫人去里面叫人,顾秋实闲来无事,便看向了廊下的几个孩子。
那里总共有七个孩子,最小的那个走路还不稳当,顾秋实认出来那是杨承运的长女,小名豆豆。
闲着也是闲着,顾秋实来了兴致,放软了声音喊:“豆豆,知道我是谁吗?”
豆豆一脸茫然。
她一直看着这边,那边那几个孩子不高兴了,其中一个又高又壮的伸手一推。
本来就站不稳的豆豆哪里经得起?
那边一推,她一下子就坐倒在地上,又因为没坐稳,头往后仰去,砸在地上砰一声。摔是摔了,却没有哭。
顾秋实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么小的孩子,摔了怎么会不哭?
除非是她知道哭了没有用,或者是哭了会遇上更严重的事,他飞快起身,几步过去将人抱起。伸手一摸,后脑勺上已经冒了个包。
豆豆眼眶含泪,微微躲了躲他的手。
顾秋实看向地上的其他几个孩子,他们没有丝毫把妹妹推摔了的内疚之意,也不害怕被人发现欺负了妹妹,又开始分着玩儿那些黄色的小石头。
这种石头从水里来,可以像炭一样在地上书写。
顾秋实将豆豆抱到了石桌旁。
没多久,杨承运就出来了。
他长相俊俏,身量修长,看见顾秋实后扯出一抹笑:“二弟,家里还好吗?”
顾秋实看着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好像紧绷到不敢放松。笑容也很勉强。
“大哥,刚才我看见豆豆摔了。”
杨承运面色微变,有些不自在:“可摔着了?”
“摔到了头。”顾秋实一脸认真,“孩子这么小,如果摔到头,轻则变傻,或者是手脚不听使唤,也有可能从此醒不过来,甚至是救不回来。”
周夫人端着茶壶出来,听到这话面色有点尴尬:“没有这么严重。孩子放在一起养,磕磕碰碰很正常,承运,你该不会觉得我偏心吧?”
事实上,她就是偏心啊。
刚才那几个孩子看到豆豆摔了,不说害不害怕,甚至没有试图上前去哄小妹妹。
这不正常。
杨承运笑容温和:“岳母,您说到哪儿去了?我们这些年全赖你照顾,小婿心里都记着呢。”
周夫人面色缓和了几分,看向顾秋实,道:“你还没当爹,不知道孩子有多调皮,以后你就清楚了。对你而言,这是你的小侄女,你当然心疼,但对我而言,这些都是我的孙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