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恰巧这一次他就救了人你。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蠢货?”刘玉宜面色不善,“说了让你今天回家,别在这里磨蹭,赶紧去收拾行李。”
顾秋实恍然,他就说嘛,月牙不可能一点都不受惩罚。
月牙跺跺脚:“姑娘,你脸上有胎记,这人明显是奔着老爷来的,我不信他真的会心悦你。”
刘玉宜厉声训斥:“月牙!”
月牙一扭身就回了自己的房。
看得出来,这个叫月牙的丫鬟很有个性。
刘玉宜看向门口的人,颇有些不好意思:“薛大哥,这丫鬟被我宠坏了,我已经让她离开。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相信你不是那别有用心之人。昨天你走得快,我都没来得及道歉。父亲听说了此事,还说要亲自谢你来着。”
“其实那丫鬟说得也不算错,我确实是别有用心。今日登门,是有求于人。”顾秋实说着,从篮子里取出了昨晚上熬夜写的两篇文章。
薛斯年这些年在布庄算账,他到底有多忙,杨家人都不知道,而布庄里那些外人,又不知道他当年读书有多厉害,只是听说过他是因为家境贫寒才放弃科举学了账房。
有一个十五岁就考中秀才的哥哥,薛斯年学业出色一些,也不会有人怀疑。
刘玉宜看到他的文章,有些惊讶:“这是……”
顾秋实一脸诚恳:“我想请刘老爷指点一二。”
他想走杨承运那条路。
刘玉宜侧身让开门,伸手一引:“我爹正在洗漱,你进来等吧。”
“多谢刘姑娘。”顾秋实诚心诚意,“昨儿能在街上遇上刘姑娘,是我的福气。”
刘玉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且他看过来的眼神都颇有深意。她有些羞涩,进厨房去端茶水……茶水是现成的,刘老爷每日早上都要喝茶,家里的厨娘会按时准备。
端托盘之前,刘玉宜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没戴面纱,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片光滑。她先是一慌,随即又想起薛斯年从头到尾就没有露出过丝毫异样。
她脸上的胎记足有鸡蛋那么大,真的特别丑。好多人第一次看见她的脸会被吓着,胆子小的还会被吓到做噩梦。
“薛大哥,你喝茶。”
顾秋实起身道谢。
刘玉宜又跑了一趟父亲的屋子,说了有人拜访的事。
刘举人回来就出来了,一身书生长袍,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着并不显老,他出门后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人,昨天月牙回来,愣是说救了女儿的人心术不正,但女儿又是另外一番说辞。他自然是相信自己闺女,此时见年轻人身子笔直,目光清正,与人对视时坦坦荡荡,心里就先生出了几分好感。
“薛小哥?昨儿多谢你了。”
顾秋实拱手一礼:“晚辈薛斯年,见过举人老爷。”
“不必这么客气。”刘举人上前扶他。
顾秋实顺势起身:“昨日只是顺手为之,若不是刚好遇上了刘姑娘,我这……也不好意思登门拜访。”
刘举人早就知道他是拿着文章来的,他是夫子,这些年收了不少弟子。但一般都是指点学堂里交了束脩的学子。
不过,这位对女儿有恩,他瞅一眼也不费事,于是伸手接过。
入眼先看见了字迹,一拍桌子:“好字!”再往下看文章,刘举人一直没出声,越看越惊讶。
刘玉宜站在屋檐下,手里一直忙,耳朵却支了起来。
半晌,刘举人才看完,又快速扫了一遍:“你现在可有功名?”
顾秋实摇头,说了薛斯年这些年的经历,连被林飞雁纠缠了的事情也没漏掉。
刘举人恍然:“原来你就是被林姑娘看上了那个年轻人?”
他上下打量,“容貌确实有几分过人之处。”
顾秋实:“……”
刘举人好气问:“林姑娘已经许久没有来学堂,据说是生病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说是几日水米不进,昨天她那个表哥非要让我去见她。”顾秋实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其实那个姓何的对她感情很深,因为他看上了我,私底下没少为难我。”
刘举人叹气:“你这……最近还是低调一些。你文章写得这么好,可有打算参加明年的县试?”
顾秋实适时露出几分惊喜之意:“文章写得好?真的?我已经可以参加县试了吗?”
刘举人又看了看:“再改一改,应该差不多。”
顾秋实故意留了破绽,太过完美,不说刘举人信不信,他也没了和刘举人多相处的借口。
刘举人生了几分爱才之意,认真指点了几处:“这些要改,也不是说你写得不好,而是这几处言论太过激进……倒不是说一定会被大人大喜,咱们能避就避一下。”
听到他说咱们,顾秋实心中一定。起身慎重一礼:“多谢老爷指点。”
“你不必这么客气。”刘举人再次起身相扶,“以后你若是需要指点,可尽管来找我。”
“老爷对我的大恩大德,我……”顾秋实做出一副感动模样,“夫子,弟子实在羞惭。”
“不必如此。”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