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嬉笑着把人揽入怀中,亲了一口后压到身下。
贺香莲不敢再挣扎,怕他误会自己还没有放下胡大锣。
一刻钟后,贺香莲起身穿衣。
陈皮靠着床头看着她的动作:“香莲,这些年苦了你了。”
只一句话,贺香莲眼泪滚滚而落。
她抽泣着受了这些年自己受的委屈:“过去的事情我都不想再提,实在是……当初你刚走,爹娘非说是我不够温柔,说我没本事捆住你。可这怎么能怪我?后来他们非要让我找个男人回家来干活,我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才找了陈五帮忙……当时我就是怕你误会,特意去找的他。好在一切顺利,胡大锣来家里住了这么多年,你不要怪我就好。”
怪她也没有用,不是她提出找人帮忙,是公公婆婆安排的,甚至人选都是二老挑的。
提及胡大锣,陈皮心里有些不爽。
贺香莲是他的女人,白白陪了胡大锣十年,说不介意是假的。不过,这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事,如果他不离家,贺香莲也不会找个男人回来帮忙。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后咱们好好过。”
贺香莲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这可是你说的。”
两人亲密了一场,关系拉近了许多,贺香莲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当了家,不愿意再把银子还到婆婆手里,于是试探着道:“再过几天,阿伟媳妇要进门了,家里的银子不多,要准备许多东西,你那边……”
“我回来得急,没带银子。”陈皮说这话时,有些心虚,他重新滑进了被子里,“我很困,你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
贺香莲心里一沉。
她一出门,就对上了满脸笑容的婆婆。
陈婆子确实很高兴,儿媳妇起晚了,证明夫妻俩昨晚上成了事。
这人年纪大了之后,愈发感觉力不从心。陈婆子如今只想将儿子留在身边……之前儿子不在,夫妻俩总感觉日子凄凉。村里人提起他们,都说他俩可怜。
贺香莲去了厨房帮忙,陈婆子摸进了儿子房中:“老大,你在城里这么多年,攒了多少银子?”
陈皮哪有攒银子?
他在城里这些年,不说吃香喝辣,也从来没有吃过粗粮,云娘对他不错,每年都要给他做新衣,从来不让他冻着。
也是日子实在安逸,他才不想回家。
但是这两年不行,两个儿媳妇相继进门,云娘对他态度还行,那两个儿媳妇看他就跟看仇人似的,渐渐地也影响了云娘。
“娘,实话跟你说,我没有银子。”
陈婆子:“……”
她满脸愕然,回过神来质问:“怎么可能没有?”
见儿子不说话,陈婆子就觉得儿子太老实:“你就是在他们家做长工,也该有工钱呀!像胡大锣离开了还回来问我们要二十两银子,你也可以去问那个狐狸精要。”
“不一样。”陈皮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儿还有点头疼。
陈婆子不让儿子睡,揭开了儿子的被子:“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这些年在那个狐狸精家里没有干活吗?”
陈皮当然有干活,但那是他心甘情愿去云娘家里,甚至是他主动求的。而胡大锣是被骗来的,这怎么能一样?
还有,他在云娘家里一直衣食无忧,而胡大锣……据说走的时候只剩下一身破烂衣裳,还被他丢到了外面的小河里冲走。
在他看来,他和云娘那是过日子。而胡大锣则实实在在是个长工。
“娘 ,你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云娘这些年又没有亏待我,我哪里好意思问她要银子?”
贺香莲站在屋檐下,将母子俩的对话听入耳中,脸色越来越慎重。
在她的旁边站着陈阿志。
陈阿志听到父亲的推脱之语,心下特别烦躁:“娘,二弟娶妻借的债,是不是要全家一起还?”
贺香莲回过神:“你成亲的时候用的是家里的银子,阿伟成亲的花销,自然是大家一起还,还有以后阿秀的嫁妆,你也要出力。”
不是她要跟儿子分这么清楚,而是这孩子成家之后,总想往自己的小家扒拉。小钱就算了,这些大笔的花销,贺香莲肯定要提前说明白。
陈阿志抹了一把脸:“我都不知道他回来做什么。既然他在城里过得潇洒,那继续过着啊,这一回来,帮不上家里的忙,还要拖后腿。”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爹回来了,这家里也没了胡大锣的位置,你们更不可能和好了。”
贺香莲面色复杂。
昨天陈皮回来,她只顾着高兴,还没想到这么深远。
这会儿儿子一提,她难免将两个男人放在一起比较,然后发现,根本就没法比。
只看年纪,胡大锣就要年轻五岁,身强体壮。更别提两个男人所拥有的钱财,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阿伟蹲在不远处的茅房里,将母子俩的对话听在耳中,此时提着裤子出来:“娘,要不跟爹商量一下,让他再去城里住两年。等我和三妹成亲了再说。”
贺香莲:“……”
“这话我怎么好说?”
最好是让公公婆婆去提。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