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妹妹,如今就变成了厌烦。
说起来,陈阿秀也不是三岁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又天天跟亲娘睡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真喜欢那个挑货郎,非要跟人一起离开,也可以跟家里人商量呀。
他们都知道陈阿秀出了那种事,名声已毁,想要在这附近找个好人家不容易,如果挑货郎家境不错,人又机灵的话,这门婚事也不是不可以谈,怎么就非得悄悄跑呢?
现在好了,全家都沦为镇上人的笑柄。
顾秋实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实在是昨晚上睡得太好,这会儿一点都不困。
贺香莲忍不住问:“胡大锣,你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
顾秋实一脸惊奇:“你们家有什么笑话值得我费心看?我和你早就分开,现在我都已经娶妻即将做爹,你清醒一点,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贺香莲羞愤不已。
陈阿伟性情比较冲动,看到母亲受辱,立刻出声:“胡大锣,你他娘的……”
顾秋实抬脚就踹。
陈阿伟坐在最边上,顾秋实出脚迅速,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生生挨了这一下,又因为偷懒没有抓紧马车边缘,一个跟头就栽到了马车底下。
贺香莲都吓傻了,反应过来后,急忙让车夫停一下。
从正在走到马车里摔到地上,多半会受伤。要是运气不好摔到了脖子,可能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马车里的其他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此时马车停下,车夫从前面跳了下来,顾秋实不紧不慢也下了马车。
马车上的其他人纷纷奔过去查看陈阿伟身上的伤。
陈阿伟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陈阿志急忙过去扶弟弟,贺香莲害怕儿子受伤很重,心里一慌,腿就有些软,她回过头,满脸悲愤地质问:“胡大锣,你凭什么打人?”
“我打的就是他。”顾秋实振振有词,“老子在你们家当牛做马十年,虽然拿到了工钱,但我对他们是真心疼爱,他们兄弟的婚事我也帮忙张罗了,结果这个混账还骂我娘……不知感恩的东西,难道我还要对他客气?”
工钱是工钱,但胡大锣付出的可不是十年的人工,他在发现贺香莲对他不错之后,加上贺香莲平时话里话外的暗示,他就已经打定主意一辈子留在陈家。
后来贺香莲一直没有身孕,又说真心换真心,胡大锣原本也不是什么狠辣的人,他对这三个孩子,不说是当成如自己亲生的一般,也是掏心掏肺。
反正,他对家里的侄子和侄孙,都没有对陈家兄弟这么热心。
陈阿伟一条胳膊有些不方便,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夫提议去城里治伤。
一行人回到马车上,马车重新启程。陈阿志真的是越想越不甘心:“你故意把我弟弟踹到马车底下害他受伤,我们可以不告你,但是你必须要帮他治伤。”
顾秋实呵呵:“不治!有本事你们就去告我。”
就凭着陈家兄弟对胡大锣的算计,这一脚是陈阿伟应得的。
接下来的一路,马车里气氛格外沉闷。
到了城里,众人立刻四散开来。顾秋实当然是去进货,而陈家母子没有去找女儿,而是先去了医馆。
陈阿伟的胳膊受伤不重,只是有些被扯着,需要养一段时间。
顾秋实很快就进好了货物,第二天押送了货物回镇上。
至于陈阿秀的行踪,他懒得打听。
都说人离乡贱,但凡是在家乡日子难过,都不会跑去做挑货郎。
换句话说,做挑货郎的人手头或许有点本钱,但家境好不到哪儿去。陈阿秀跟着这样的人,多半不会有好日子过。
*
顾秋实回到镇上十天后,陈家人才从城里回来,忙活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兄弟二人认为,他们对陈阿秀已经仁至义尽。陈阿秀自己作死,他们找也找了,对得起这份兄妹之情。
但是贺香莲特别自责,如果她不是专心忙地理的事,而是抽空关心一下女儿,或许就不会弄丢了女儿了。
母子三人回到家里,陈皮已经能行动自如。
陈家二老还是希望儿子儿媳和好,于是,看见贺香莲回来了,陈婆的一盆水泼到了孙女睡的那张床上。
在陈阿秀走了后,那间屋子就是贺香莲一个人睡。如今床铺连同被褥全部湿透,根本就没法再睡人。
除非贺香莲愿意睡地上,或者是跑出去借宿在别人家,否则就只能去和陈皮一起睡。
在城里忙活了这么多天,吃不好,住也住不好。贺香莲整个人疲惫不堪,再加上担忧女儿,她甚至急出了病来,到家后就想好生睡一觉。
再说,她始终认为,在这个家里,她的功劳很大。除了两个老人之外,家里的人都得让着她。
于是,贺香莲坦然回了屋子,躺在了陈皮身边。
她实在太过疲惫,根本不管陈皮的推攘,扯了被子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贺香莲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外面日头很高,贺香莲还是很困倦,翻了个身继续睡,发现身边陈皮不在,她也没有多想。
一直睡到夕阳西下,贺香莲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