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富商,事前还跑来找他试探过……怕他迁怒住在那个宅子里的人。
顾秋实明确表示不会迁怒。
事实上,关于梁昌平和白府之间的恩怨,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眼看梁昌平没有去报官,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他对白水灵有几分旧情。后来白水灵消失在城里,再后来白府处境越来越艰难,众人就明白,梁昌平并没有忘记了这份仇恨,不过是不想干脆利落地将一家子送进大牢而已。
如今白府保不住祖宅,也佐证了众人的想法。
当然了,白府落到如今地步,纯属活该,并且,但凡是和白家有生意往来,都知道他们已到了强弩之末,不过是强撑着那份表面上的风光。
有了梁昌平的刻意为难,这份表面风光瞬间就被戳破了。
*
不说白家的人搬了院子之后吵吵闹闹,闹出了不少是非。
一转眼过去了一个月,此时顾秋实已经和周家走六礼了。
周玉宜伤势痊愈,脑子不再晕,但大夫说还是需要喝点药,她这些年身子亏空严重,需要好好补养。
周府那边,三番几次派人来接,想要将母女俩接回府。
周玉宜无所谓住在哪里,但周夫人却想回去,母女两人这些年在庵堂中过的很不好,除了庵堂里的那些人本事就是疯子,还因为有金姨娘的为难。
原先周夫人没法子报复,只能被动承受。如今不一样,她好不容易翻了身,当然要回去找补回来。
夫妻分别这么多年,她已经没了周老爷的宠爱,周夫人也不想仗着女儿的婚事乱来。
但她相信,只要她出现在府里,金夫人的心里就会不好受。
她当然可以一辈子躲在郊外,但是凭什么?
从头到尾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躲着?
周夫人想要回府,周玉宜自然要陪同。
顾秋实没有挽留,特意抽出时间去接人。
这些日子,明月和周玉宜相处得不错,说是两辈人,其实更像是手帕交。
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也是有缘由。明月这些年在城里,名义上是白府的庶女……愿意和白府庶女来往的,都是些富商庶女。偏偏明月又一直借住在梁府,偶尔出门做客,也是陪在白水灵身边。
白水灵身为嫡女,看不上那些庶女。她虽然不能明言女儿的身份,但也不愿意看到女儿与一堆庶女来往。
明月小的时候想要几个小姐妹,但她很快发现白水灵不喜欢,她回了白府后日子不好过,也想要留在梁府……不是说要刻意讨好谁,只是不与旁人来往而已,这一点都不难。
所以,明月都十六七了,愣是一个交心的小姐妹都没有。
回城的路上,周玉宜和明月一架马车。
用梁母的话说,明月一个年轻小姑娘,不该在郊外陪着即将腐朽的两个老人家,应该回城里……姑娘家到了议亲的年纪可不能耽搁。
把适龄待嫁的女儿留在家里,那可不是疼爱。不需要当个几年,只需要一两年,适龄的好后生就会被别人抢走。
原本二老还想着要不要劝劝儿子,让他有了新欢也不要冷落明月,万万不可因为白水灵而迁怒亲生女儿。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已经看明白了,儿子没有迁怒明月,反而还很上心,似乎是想要弥补明月这些年受的苦。
如此一来,二老也放心了。
顾秋实坐马车里,直接把人送到了周府。
他如今是周府的未来女婿,也算是府上的贵客,周老爷早就得知妻女会在今日回府,特意留出了时间在府里等。
从早上等到下午,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马车到了门口,他原本还想着等妻女安顿下来之后再见面,顺便摆一桌接风,再说一下当年的事。
结果,得知未来女婿也来了,周老爷坐不住,立刻到了院子里。
母女俩去后宅安顿,顾秋实被请到了待客的大堂。
“周伯父。”
周老爷看这个女婿,那真的是越看越满意:“你这是去郊外接人了?”
顾秋实颔首:“我不放心,特意跑了一趟。”
周老爷并没有觉得羞愧,他和周夫人早在当初分别时感情就已经不太好,得知周夫人险些遇上歹人,他心里更是生出了隔阂。
哪怕这人已经回来了,他也没想过要和周夫人圆房……那是周家的当家主母,让人敬着就是了。
“今晚上为她们母女俩接风,你也留下来嘛。”
顾秋实颔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周老爷很满意,认为自家和女婿又亲近了一层。
后院之中,金姨娘听着外面的动静,手里的帕子都揪成了麻花。
“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失了贞洁的贱人而已,若不是周玉宜走了狗屎运被梁昌平看上……想回来,那是痴人说梦。那梁昌平也是,简直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一个老女人。有病!”
她身边的丫鬟急忙上前安抚:“夫人也就是空有名头而已,老爷一颗心都在您身上,您才是老爷的知心人。她……就是个摆设。”
听了这话,金姨娘的脸色好看很多,又有些自伤:“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