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江袭黛已经快没有意识,脸色苍白如纸,她下意识想要爬过来,但是手只是在地上扒了两下血泥。
那少女自纳戒里掏出一些伤药,缓缓走近了阵法边缘。
她把丹药瓶推到江袭黛身边。
江袭黛颤着手打开来,也不问是干什么用的,和着嘴里的血吞了下去。
她还没吃过这么精炼的丹药,一粒下去感觉浑身灵力的流淌都畅快了起来。
江袭黛慢慢靠着坐起来,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她掀起眼皮,瞧见那少女似乎还想过来一步,便蹙眉斥道:“滚开。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那少女笑了笑,拿了根头发丝戳进阵法里,试探片刻,又成功地拔了出去。
她说:“看起来只要不全部进来就成。你感觉好点了吗?”
江袭黛别过脸,她已经不想和同龄人相处了:“关你什么事。”
“我救了你,你怎么这般态度?”
“我在此处降妖除魔,你们灵山派不该送点丹药来么。”江袭黛还记恨着这事,冷哼一声。
“你误会了。我不是灵山派弟子。”
一只手伸过来,穿透了阵法,悬停在空中,似乎想和她握手。
她伸着手:“揽月阁,展珂。今日是随师尊来灵山派的。长辈们在聊天,我则在宗门游览,只是好像一不留神走远了一些,岔路了,便遇见了你。”
江袭黛闻言,终于认真冲她看过来:“手太脏了,全是血。我叫江袭黛。”
“名字很好听。那你在阵法里干什么
?”
“降妖除魔。”
“……光靠你一个人吗?”
江袭黛嗯了一声,转过头冲远方那群蠕动的妖魔瞥了一眼,轻声道:“我现在还不够强,总有一日,我会把这里肃清干净。”
“能在这里面活下来,就很厉害了……”展珂的目光向远方投去,看着裂缝里狰狞嘶吼的庞大魔物,目光又缩回在近处的江袭黛身上。
“幸会。江袭黛。”
展珂站起身来,冲她一笑:“那瓶子里还有些丹药,赠你算了。天色已晚,我回去了。”
江袭黛背靠在石头上,手里攥着丹药瓶,一声不吭地听着那脚步声远去。
这里条件恶劣,她没有多余的空闲想别的。手里拿着丹药,便在石缝里凿了个小坑,把剩下的全都藏起来,以便下次保命。
江袭黛养伤了一段时日,期间尝试着偷袭了几只小魔,但似乎不怎么成功。
她原先那套修炼体系,还是太稚嫩了一些,无法助她更上一层楼。
她只好日日盘腿打坐着,正一筹莫展期间,有一个陌生弟子来到了阵法边缘。
“江师姐。”那小弟子递进来一本功法:“掌门师尊说,挑了本适合的赠你,希望你好生研习。”
江袭黛接过来一看,上面书着《焚情决》三个大字,也不知道厉不厉害。
但她心底还是高兴了些许,至少证明掌门没把她忘了,也许是觉察到她陷入瓶颈。
只是后来江袭黛才知道,这老贼偏生挑了本最晦涩难学的,门内弟子都不怎么爱用的破烂功法给她——啧,生怕她学得太快了。
可是当年的小江一派天真,竟真围着这本破烂功法,正儿八经练了起来。
《焚情决》害得她多费了很多白功夫,本就不快的进度更是雪上加霜。
也许唯一的好处是稳扎稳打,但对于江袭黛的资质来看,这点儿好处不如没有。
后来的杀生门门主,一想到这本破烂功法《焚情决》还会被天下人奉为圭臬,她便觉得十分地可笑。
而彼时的江袭黛,正对着月光勉强钻研书本。她看得眼睛酸涩,揉了半晌,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否太过驽钝,完全不解其意。
有一道似乎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么暗的地方,你能瞧见吗?”
江袭黛扭头一看,月光下的少女抱着臂弯,就站在阵法边缘的不远处。
展珂笑道:“你不会不认识我了。”
“是你啊。”江袭黛顶着满脑袋的乱发坐了起来,小脸依旧有点傲慢:“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一个揽月阁的,总过来干什么?”
“确实,环境堪为恐怖。只有妖魔的尸骸和死气。”
展珂若有所思:“所以我很好奇,你又为什么会来此?”
“我么。”江袭黛继续翻她的功法:“……为了赎罪。”
“你有何罪?”
“杀了人。”
展珂跪坐下来,理了理裙摆
:“这也叫罪吗。”
江袭黛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见太大的恐惧。
展珂掩住嘴,轻咳一声:“哪个大宗长老手上没有沾过杀孽。若按这个算么,恐怕没有几个无辜的。”
江袭黛道:“……我是杀了,自己的同门。”
“同门?这倒是有些稀奇了。”展珂有点儿惊讶:“你是误杀,还是说复仇?”
“后者。我被他们排挤了很久。”江袭黛:“师尊总是让我忍让,但我忍得久了,却心中不忿,半点觉得不痛快。愈发想要弄死对方,然后我就……”
她很少有个人倾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