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也不催,会顺着他的话讲一讲自己的童年,再不着痕迹地重新引到他身上。
小於围着崭新的小围兜,抓着同样新的儿童筷,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喜欢在这个新家。
吃过饭后,边临松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哥,我今天喝酒了,就不回我那边了,在你这住一晚吧。”
“什么叫在我这,难道不是你家么?”岑寻枝想起什么,“对了,今晚你睡我房间吧。”
边临松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岑寻枝:“小靳不是腿伤吗,在这儿有个照应。他睡你房间,你到我这儿来。”
他们家是三室
一厅,本来岑寻枝和边临松一人一间,还多出来一个书房。
边临松搬到城南之后,他的那间也没动,岑寻枝把书房改造成了小於的儿童房。
边临松听完这个结论,不知道自己该感谢靳,还是给他一拳。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来呢?
那岂不是家里只有岑寻枝和靳两人了?
——抱歉,他没把未成年的算进来。
可是他今天来了。
而他获得了一个和他哥同处一室的机会。
也许,呃,应该不会同床共枕。
总之也是同处一室了。
岑寻枝的床是单人床,很明显挤不下两个一米八几l的成年男人。
边临松帮他打地铺,想到年少时租不起大房子,两人挤在二三十平的小房间里,也是这样睡的。
如今他们早就有了随便购置房产的能力,边临松却还是会怀念那些窘迫的,一无所有、却有彼此的日子。
经过几l番争论,还是边临松赢得了睡地上的机会。
他感激于岑寻枝没有睡前再去看看靳怎么样的想法,否则他良好的自制力可能就变得不那么良好了。
然而另一个的地位,他争不过。
笃笃。
有谁敲门。
离门口更近的边临松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只小白兔。
哦,是穿着兔兔睡衣的小男孩。
崽崽眼里氤着一层水光,吸了吸鼻子,开口还有哭腔:“对、对不起,小於有点怕……”
在孤儿院他一直是和很多小朋友一起睡觉的,从来没有过一个人。
虽然新房间很漂亮,岑寻枝也准备了许多玩偶,可是关了灯之后小孩儿看着黑漆漆的房间,那种恐惧感还是快要吞噬小小的男孩。
他犹豫了好久,才抱着枕头过来找准监护人。
当然,推开门里面有俩,还是有点儿超出小孩的预计。
幼崽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岑寻枝翻身下床,房间空间有限,地铺一铺没有其他的过道了,只好坐在边临松的被子上,拍了拍自己面前,鼓励小孩儿:“来,过来这边。”
小於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怕边临松,哪怕后者其实对他一直很温和。
就好像上辈子遇见过似的。
同时,对岑寻枝的亲近也是同样。
哪怕小幼崽才活了三年多,却好像已经同准监护人认识很多很多年了。
崽崽咬着嘴唇,犹豫又犹豫,还是把拖鞋摆在门口,小心翼翼抱着枕头,像走什么很坎坷的路那样,踩在柔软的被褥上。
睡衣帽子上两只雪白的小兔耳朵跟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可爱极了。
他忐忑不安地把自己软绵绵的小身体靠在监护人怀里,一点点放松下来。
岑寻枝把幼崽抱坐在腿上:“一个人睡不着么?”
小於点点头。
又有点儿担心:
“小於,是不是胆小?”
要是因为自己不够勇敢,新监护人不喜欢自己,就麻烦了QAQ
岑寻枝笑:“没事,你看这个哥哥,现在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小时候也怕黑呢。还会哭。你比他坚强多了。”
边临松:“……”
边临松叹气:“哥,不要在小朋友面前拆我台。”
岑寻枝握着幼崽的小手晃晃:“那有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不是么。”
边临松因为“一家人”三个字胃底涌动过暖流。
反正小崽子睡不着,索性三个人都不睡了,坐在地上柔软的被褥里,漫无目的地聊天。
不管对于其中的哪一个来说,都是温馨甜蜜的时刻。
好景不长,还没关上的门再一次被敲响。
待岑寻枝应后,靳一脸惊恐:“岑先生,不好了,小於他——”
看见岑寻枝怀里的小孩儿,他愣了下,随即松了口气:“太好了,在您这儿啊,我还以为他不见了呢。”
靳艰难地起来去洗手间,路过儿童观发现门没关好,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床上空空,顿时吓清醒了。
靳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啊。”
他看了眼地上的三个人,又想起之前厨房看到的边临松与岑寻枝几l乎靠在一块儿讲话的样子。
还真是……很特别的兄弟俩呢。
没有血缘关系,以兄弟相称。
可是,看彼此的眼神,又不太像兄弟。
小於和岑寻枝在叽里咕噜耳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