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深的惶恐中,他挽着姜纵胳膊,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我…我在顾家的时候打过他,他肯定会记仇报复我们家的!”
姜纵还从未听说过这茬,顿时吹胡子瞪眼差点现场大吼,张口的瞬间想起这是沈家的场子绝对不能砸,才强按脾气坐下来,低声骂道: “你为什么打他!你怎么敢的!”
慕容琴摇头,都快哭了: “他当时说话特别烦人,我想着一个管家打就打了…”
姜纵阴沉着脸,将被慕容琴挽着的手臂抽出,目光冰冷无情: “如果之后沈家要迁怒你,我会让姜家彻底和慕容家划清界限,毕竟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
慕容琴没想到姜纵会如此绝情,想要骂他却不敢在这里放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内心既恨又不甘。
草坪中央,一座白色的拱门矗立着,上面缠绕着粉色和白色的玫瑰花,看起来非常精致美丽。
蒲砚一身定制西装站在沈母身边,在众人的目光下被介绍了身份。
沈母又鼓励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 “来,澜澜,和大家打个招呼。”
“大家好。”蒲砚礼貌地点了点头,心中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是少爷的自觉。
只要上过班,就会变得一身班味了!
蒲砚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打工人的气息,完全不像个富二…三…不对,富N代。
但是围观的人当然不会这么说: “小公子真是粉雕玉琢,长得和年轻时候的沈夫人很相似啊。” “是啊,大公子长相更加阳刚帅气,小公子又这么俊美,他们家基因可真是好…”
沈夫人听了这些话,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过他们要公布的,还不止是找回蒲砚这一点。
陆朝槿本来就站在沈母身边,这下干脆站到了蒲砚身边,两人站在一起显得很是登对。
沈母拉住蒲砚的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在这里,我还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原本在沈母公布蒲砚身份后活跃起来的气氛霎时间又凝重了些。
大家只知道沈家准备公开小公子,但却不知沈家还有别的重要事情。
沈母似乎很满意骤然安静下来的现场,缓缓开口: “我们家还有一件大喜事,那就是我的小儿子沈靖澜与…”她抬手示意了一下陆朝槿的方向, “与这位大家都认识的陆朝槿先生可谓是一见钟情,所以决定在两个月后的好日子订婚,届时也欢迎大家参加订婚宴。”
被介绍很的敷衍的陆朝槿: “…”
此时,很多人脸上那种“尽在掌握”的笑意终于凝固了,转而变成了不敢相信的震惊。
然而沈母却只是笑呵呵地说: “那接下来,就请大家享受宴会吧。”
远处,乐队奏响了优雅的乐章,将窃窃私语的声音掩盖下去。
“陆家下手这么快!” “这陆朝槿真是有本事啊!沈靖澜才回家几天啊,就被他预订了!” “不是,那白家这一回岂不是被打脸得很惨…”
风暴的中心,是一众沉默的白家人。
白佳卉的父亲按着她肩膀,苦口婆心道: “早就说了谢家那小子也不错,陆朝槿这种一根筋的人你又何必在他身上吊死呢就算你们真结婚,你也不会开心的。”
白佳卉的婶婶又说: “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先去联系谢家,你们现在年轻人不都喜欢年轻的么谢翊榕比你年纪小,我看挺合适的啊,别又白白错过了。”
这些道理,白佳卉何尝不明白
但她只是装作不懂。
白佳卉沉默不语,兀自走到无人的角落,手里握着香槟,忽然不管不顾地顺着自己的礼裙坐在还带着露珠的草地上。
“用我的外套垫着吧。”不远处传来谢翊楠的声音。
白佳卉抬头,接过谢翊楠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 “…谢谢。”
***
蒲砚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心中一直在隐隐担忧着以后要异地恋的问题。
沈家的大本营在S城,陆家则是在A城,就算自己能去A城上大学,也不可能之后一直留在A城。
可他家里人却和陆朝槿的家里人一拍即合,开始风风火火商量订婚的事情。
蒲砚想和陆朝槿好好谈谈,却又怕会谈出什么要分手或者先分开静静的结果。
陆朝槿拍了拍正在发呆的青年,低声问: “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精神不好。”
两人呼吸交缠近在咫尺,蒲砚多想直接抬手抱着他,可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他又不好意思这么做了: “…之后再说。”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朝槿却轻易地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想法,长臂一伸搂住他肩膀,将他带进怀里。
无所顾忌的,也是平日内敛的陆朝槿绝对不会做的。
沈靖淮的声音却从远处传来: “宝宝,过来这儿!”
蒲砚堪堪挣脱陆朝槿的怀抱,就听见另一个声音: “咳咳,沈小公子,我们来给你赔不是了!”
蒲砚疑惑地回头,恰好与被姜纵扯着且满脸不情愿的慕容琴对视: “…”
虽然这个宴会是为了自己才开的,但蒲砚根本没有看究竟邀请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