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放空地呆望起高高的天花板,听到声音也不过随口嗯了一声。
但他一嗯,就顿时觉出了喉咙里的些许不同,干涩喑哑,还有点发炎的闷痛。
他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摸,但这一动,别说喉咙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是连手都无法顺利抬起了!
而伴随着哗啦的流动声,他惊异地瞥到了自己手腕上一只不轻不重捆绑而起的黑色皮套。皮套后的铁链像垂落在地的银色星河,直隐没到看不见的尽头。
他突然僵硬起来了,求证似的动了动剩下的手臂和脚腕。
当啷。
脚镣的勾圈被他用力撞在了某种金属固定物上,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冷冽声响。
一瞬间,室内安静了。
只剩头发擦过枕巾的,机械的,缓慢的,难以置信的,细微响动。他甚至听见了从自己耳膜传来的鼓噪和颤抖,连同眼球转动发出的嘎吱声。
他看见了钟昴。
看见了他眉目微垂,面若寒霜。
“怎么……是你?”文天成被吓得完全醒了,猛然拉动铁链挣扎了两下,“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这里是哪里?”
嘭。钟昴手里的硬壳厚书猝然阖起了,他用指尖磨蹭起书脊,话音里没有一丝笑意:“一般来说,在质问你的救命恩人前,是不是先该反思一下自己?你自己做了什么,忘了?还是说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你救了我?”头突然疼起来了,像用手挤压后的面团。文天成吸了吸鼻腔,那股难闻的乙醚气息似乎仍弥留在他的喉管与舌苔之上。
“我……”他于是错乱起来,“我之前好像去了一个……医院?那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