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讨厌这个只听过相关故事的苟家金贵的大小姐,甚至可以说因为陆晚的事,昨晚,如果他当下知道遇见的人是她—— 他可能会救她。 但绝不会带她离开当时那个混乱的泥潭,只会放她自生自灭。 眼前的剧情发展未免过于戏剧化,他一时善心大发,救回了霸凌陆晚的苟家大小姐? 在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何种反应(比如赶人)比较恰当时,眼前的野猫崽子却比他先有了主意—— 漆黑的杏状眸子里闪烁着莫名滔天的怨念和决绝,她用肩膀狠狠地撞开了他,飞扑到桌子旁边! 抓起桌子上放着的热腾腾的粥,劈头盖脸砸到了他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并没有给错愕的夜朗半秒反应的机会,她转身拔腿就跑! 从撞开门到“哐”地摔上门,踩着脏兮兮破烂拖鞋的她奔跑在楼道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传入耳中,听频率她大概是拼了老命的在狂奔—— 夜朗停顿了两秒,总算是回过神来。 发尖、还有下巴,有热粥的米汤顺着纹理轨道一滴滴地往下流淌。 刚才的澡白洗了。 理论上夜朗再讨厌面前的人,也不至于被“恩将仇报”就要把一个小姑娘抓回来打一顿…… 但是此时,他有点儿反常,好像也听见脑海里有什么玩意“啪”地一下断了线。 甚至来不及处理头发上和肩膀上的米汤,身形高大的男人抹了把脸,转身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他腿长,三两步转个弯就追上了前面奔跑的人。 着她踩着破烂且不合脚的拖鞋——他亲手扔给她的——拎着裙摆、跌跌撞撞地在简陋的巷子中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逃窜…… 楼下卖早餐的阿婆早已得目瞪口呆。 夜朗着她往筒子楼出口方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抱头鼠窜,正想嘲笑这位大小姐怕不是脑子不好、这么跑可能是想要被他来个瓮中捉鳖—— 这时候,他见她一边颠颠儿的跑,一边抬起脏兮兮的胳膊,仓促地做了个抹眼睛的动作。 “……” 哭了? 夜朗莫名其妙。 昨晚难得日行一善,今天一句“谢谢”没听见就算了,劈头盖脸被泼了一身滚烫热粥的人好像是他。 她哭什么? 原本追逐的脚步停了下来,夜朗站在一家早餐铺门口呆滞了下,眼睁睁瞧着那抹仓惶的身影真正、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 “阿朗,你在干嘛!搞得那么狼狈……哦哟,你在追刚才那个小姑娘咩?” 早餐铺里,相熟的老板娘伸出脑袋好奇地问,双眼中闪烁着卦的光芒,“你欺负人家啦?” 夜朗收回了目光,脸上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那种木然,“没有。” 他说。 “算了。” 后半句是说给自己听的。 …… 苟安一路狂奔后果然迷失了方向。 心惊胆颤地回头,发现那个原本眼瞧着就要追上她的人居然没有追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当骗子导致肾虚跑不动…… 但她迷路了。 苟安茫然地环顾四周,好像哪哪都长一样,抬头是狭小的楼间距,楼间距里又遮天蔽日地晒满了住户晒出的各种衣服…… 最后是找了个在类似操场的地方晒子的阿婆问路——起先苟安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对方也就是低头了眼她不合脚的拖鞋和奔跑导致脏兮兮的脚面,平静地给她指了方向。 让苟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形象大概完美融入斋普区的是好心阿婆提醒她:“三号楼的二楼主人很久没回,可能已经回不来了……如果没钱,不用急着离开,你可以去暂住。” 苟安没有办法去追究阿婆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能那么云淡风轻地说一个人“可能已经回不来了”,她只是愣了一会儿,不小心又想到了夜朗。 和他破旧的房子。 那件房子一眼得到头,也没有多少私人物品,上去也相当符合“如果有一天主人不在了也没什么遗憾”的标准…… 在当她的保镖前,夜朗过的也是这种随时可能回不来的日子吗? ……………………算了,管她屁事。 礼貌地与阿婆道谢,踩着宽大的拖鞋苟安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筒子楼片区。 没有手机,又没有钱,脚上穿着拖鞋,一身邋里邋遢,此时走在大街上的苟大小姐饥寒交迫—— 与吃早餐的小学生擦肩而过,她投入羡慕的眼光。 问别人借手机,别人她
野猫崽子(二更合一)(凶得很。)(2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