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斧拿出刨木头的刨子，到走廊找一块肥瘦相间的牛腩，用刨子刨成一片一片的牛肉卷。

张桂兰从地窖里拿出些土豆、藕、白萝卜、白菜，用清水洗净，切片的切片，切块的切块。

“可惜哦，乖宝是享不了这福。”

说完摇摇头，把冲好奶粉的奶瓶递给小冬青，让他抱着奶瓶在一边嘬。

下午就开始的大雪，已经把院子里的泥泞给遮挡了起来，天地间早已是白茫茫的。

张玉斧和张桂兰坐在小桌的两侧，火锅的蒸汽在空气中升腾，牛油火锅的香气四溢，红彤彤的汤底在锅中翻滚。

辣椒和香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闻着就过瘾。

夹起一片刚刚刨好的牛肉卷放入锅中，瞬间发出“嘶嘶”的声音，油脂在高温中融化，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小冬青的脸上挂着奶渍，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爸爸妈妈有说有笑的吃着火锅，把奶瓶一扔，就要上手抓牛肉。

“可不敢捣乱哦，等下烫到你。”

张玉斧一边拿开儿子的小手，一边将切好的土豆片和藕片放入锅中。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特别的多，看样子明年要有个好收成了。”

“是啊，一年更比一年好，这几年老天爷也帮忙，无大旱无大捞的。”

“对了，明天就腊八了，你明天早上去村里求点材料，给儿子做碗百家饭。”

张桂兰把嘴里的牛肉咽下肚，随手又夹起一摞牛肉放到火锅里涮着。

“行，对了，你明天没事把坛子清洗一下，再把蒜剥一下，我打算做点腊八蒜。”

“好。”夹起媳妇儿放到火锅里的一摞牛肉卷放到自己的碗里，大口吃掉。

“嘶哈~嘶哈~”

“叫你抢我的，烫死你活该。谁家吃涮锅一下夹这么多啊，我看电视里说老燕京人吃涮锅都是一片一片的涮。”

“别听那些燕京老地道放屁，一片一片的涮纯粹是穷，本来东西就不多，要像咱这么吃，吃两筷子没了，你真给他十斤二十斤的，他也像我这么吃。别的不说，咱现在几百斤牛肉还是有的，吃，吃大块的。”

“就你歪理多，快吃，吃完了给你儿子洗洗澡，都一个月没洗澡了。”

“才一个月，我小时候整个冬天都不洗澡，还能抓跳蚤吃。找到一个往嘴里一丢，嘎嘣脆，鸡肉味。”

张桂兰胃口浅，听丈夫说的这么恶心，筷子啪就放到了桌上，“您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正吃饭呢。”

“那你说，你小时候长没长过虱子跳蚤吧！”

“我可比你干净多了，我小时候都是我嫂子照顾我，冬天也给我洗澡，我可不像你，听说你小时候就是小泥猴。”

“好，我给他洗行了吧，再说是不是又要提我小时候冬天拉裤兜子里，自己把它暖干的事情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哼，我还不知道你，你的深浅，我已拿捏。”

“要死啊你，也不知道你满脑子都是装的什么。”

“能装的什么，装的你啊。”

“呸，花言巧语。”

两人逗了一会儿，炉子里的煤球也烧完了，一看表都已经九点了。

张玉斧去厨房锅里盛水，把大盆搬到卧室里，给儿子洗澡。张桂兰开始收拾吃剩下的火锅。

把热水倒到盆里掺上凉水，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儿子扒个精光，小家伙还不老实，照屁股上啪啪两巴掌。

小家伙直愣愣的看着爸爸，想来是不明白为什么挨打，眼中的泪水开始聚集，嘴正要向着两侧咧开，张玉斧趁机把奶嘴往里一塞。

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应用程序开始执行，小家伙的手不自觉的捧住奶瓶吧唧吧唧的开始嘬，咧开的嘴巴也收拢了起来。

“我还治不了叫你，老老实实的洗澡吧。”

“这是谁家小泥猴哦，咯吱窝都是黑的了。”

拿出肥皂，在毛巾上搓几下，起沫之后给小家伙擦身子，张桂兰收拾完也进了屋，赶紧把门关上，防止冷风吹进来。

“还别说，咱儿子白白胖胖的真好玩儿，头上再扎个红绳，那就是人参娃娃啊。”

“赶紧洗，洗完包起来，省的冻感冒了。”

把儿子洗好，用亲肤的丝绸小被子裹好递给媳妇，一到张桂兰怀里，小家伙迅速收起笑脸，嘴巴一咧就开始哭，“妈妈，爸爸打，爸爸打窝。”

“哦，爸爸打宝宝了啊，爸爸真是个大坏蛋，打他，打他。”

照着张玉斧的后背轻拍了两下给儿子报仇。

小家伙一看爸爸挨打了，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冒着鼻涕泡开始笑。

“真是个小讨债鬼，等他大了你看着吧，真不好给他找媳妇儿，一般人降不住他。”

“那就找个二班的，一般的咱还不要嘞。”

把儿子的洗澡水端到院子里倒掉，再拿几块劈柴进屋，等下半夜的时候再填到壁炉里，能保持屋里一天到晚都是暖和的。

关掉屋里的灯，张玉斧爬上床，抱着媳妇儿准备睡觉。

“桂兰，你说咱要不要再要一个。”

“等两年吧，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