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到定州急报后,顺熙帝就一直在关注定州的事,从京城到定州沿途的驿站时刻有人待命,以便及时传递消息。 最终,顺熙元年十二月十二,草原人正式南下,召集数十万兵力气势汹汹地冲向定州关卡。 五日后,顺熙帝接到定州奏报,这场仗打得很艰难,成晟旻太过年轻,军中有不少人不服他,也有不少人看不惯他太过残忍的手段,虽然顺熙帝力排众议,立他为将, 但他并不能完全掌握这只军队。 做不到令行禁止,在对抗草原人时,定州军死伤很大。 朝堂上,顺熙帝拿出奏报,怒声道∶"成晟旻是朕亲封的主将,杜濂几人不听号令,他们想造反吗?" "皇上,秦报中已经说明,杜副将并非故意不尊号令,只是成将军的计划太过冒险,若是失败,会给定州军造成重大损失,杜副将也是为了稳妥起见。" 此言落下,另一大臣出列道∶"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成将军是主将,杜濂等人就该听命行事,草原人凶狠残暴,我们若不是把他们打怕,他们就不会一直骚扰定州,一味稳妥只会助长草原人的气焰。" "但太过激进很可能会中了草原人的圈套,届时若是吃了败仗,失了定州,后果更加可怕。" "何为太过激进,你可看到奏报中写的计划,只是有点冒险,和激进完全没有关系,杜濂几人就是仗着资历老,不尊号令,这种人留在军中只会拖后腿,微臣请皇上罢免杜濂几人的官职。" 听到这话,为杜濂几人说话的官员脸色微变,道∶"张大人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杜濂几人即便有错,也罪不至此。" 顺熙帝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们吵来吵去,许是听得心烦了,开口道∶"都不用说了。" 朝堂上瞬间一静。 "定州如今面对草原入侵,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有人藐视将令,便是有通敌之嫌,按理说应该将他们罢官免职,听候发落,只是现在事情危急,暂且不处置他们。" "皇上英明。" "不过,"顺熙帝顿了下道∶"为了避免此等事情再次发生,朕决定御驾亲征,亲自到定 州督战。" "皇上!" 文武百官皆看向顺熙帝,谁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决定。 莫不是打算效仿先帝,想要一战打出自己的威名? 可战场上何其危险,此时还没到需要御驾亲征的地步。 周泽德率先出列道∶"请皇上三思,朝堂离不开皇上,皇上若是御驾亲征,国家大事该由谁做主?" 顺熙帝道∶"有两位丞相和六部尚书在,朕相信朝堂不会出乱子,朕离京后,便由两位丞相代朕处理军国大事。" "皇上,定州太过危险,皇上乃是万金之躯体岂能亲身犯险 ?" 顺熙帝反驳道∶"此言差矣,当初太宗文皇帝可以御驾亲征,朕为何不可以,身为口口和太宗的子孙,朕岂会惧怕草原人!" 顺熙帝说得坚定。 可正是他这句话,众人明白了他的野心,他很明显是想借助一场胜仗来压制总是抗议他的朝臣。 这其中本来还想再劝的大臣默默咽下了要说的话,若是只论危险,他们能列举出数条,但他们阻止不了一个帝王想要立威的心。 见朝臣没再说话,顺熙帝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朕会御驾亲征,步军营参将梁敬嘉曾是定州军一员,便由他带兵随朕前往定州。" 顺熙帝要御驾亲征,排场自然不会小,步军营和禁卫加一起得有将近两万人随他一同出征,除此之外,京城驻防军也得出几万人随同。 在顺熙帝的安排下,守卫皇宫的禁卫军被抽走一半人,整个第三步军营也要全部出战。 得知顺熙帝的安排后,周泽德等几位大臣立刻进官,劝解道∶"皇上,如此一来,京城和皇宫的防御会大大减弱,若是有人对京城不利,该如何是很好?" 顺熙帝含笑道∶"朕知周相所虑,朕已经给京防营统领廖先下了旨意,待朕御驾亲征后,他便带着京防营的人在京城附近扎营,京城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尽快支援。" "至于皇宫,周相更不需要担心,朕已经安排步军营第一营全权负责宿卫一事,必定保证皇宫万无一失。" br />听到这话,周泽德几人才稍稍放心,京防营有数万人,平时无召令不得入京,如今顺熙帝御驾亲征,京城防御兵力减弱,确实到了用京防营的时候了。 周泽德阻止不了顺熙帝御驾亲征,思忖着此安排确实可保京城万无一失,便不再说什么。 没了众大臣阻止,顺熙帝御驾亲征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不用几日便可出发。 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