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夏听到铁丝被剪断的声音,然后是玻璃渣被敲碎的声音。
如果趁其不备,她有八分把握杀死对方,陈夏冷静地在心里盘算,这两人不是本村的,杀了后找个地方埋起来也不会被人发现。
在墙上敲出一小块空地后,江枫蹲在墙头上,闭眼往下跳。他不知道的是,下面全是锋利的玻璃渣。
“啊啊啊啊——”
墙后传来凄厉的惨叫。
陈夏瞅准时机,抡起棍子往江枫身上打。
既然敢来偷粮食,就不要怪她下狠手,要不了你的命,也要让你吃够苦头。
“哥!哥!你快跑!里面有埋伏!”
江枫扎了一身的玻璃渣,又结结实实挨了几锄头,这几锄头把他夯懵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抱头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我是个好人啊。”
江枫痛哭流涕,明明自己是来做好事的,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呜呜呜呜别打了,妈啊,你儿子快被人打死了,我不玩游戏了,我要回家……”
江枫抱头往墙角里躲,身上哪哪都是伤口,又被雨水一泡,火辣辣地疼,痛的他只想回家。
游戏?听到这两个字陈夏顿了一下,眼前这人抱头痛哭,像个没毛鹌鹑似地缩在墙角,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另一个同伙放弃,没有一点做贼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个玩家?
除了李艳艳,她未曾和任何一个玩家接触过,虽然一直想打听关于游戏的消息,却没有任何机会。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玩家,倒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
思索片刻,陈夏从门后拿出一捆粗麻绳,这麻绳是买铁丝送的,因为不知道有什么用,被她随手扔到了门后面。
陈夏居高临下,不带任何感情道:“想活命吗?”
“想。”江枫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呜呜我是来给你报信的,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一捆绳子扔到他脚下,只听那魔鬼般的声音说:“把你的手和脚绑起来,绑结实点,不然就别想活了。”
此时,雷声轰鸣,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
江枫捡绳子时悄悄抬了头,白衣长发,活脱脱一个女鬼。
他的心肝颤了颤,不敢生出别的心思,老老实实从地上捡起绳子一圈一圈绑自己的脚,担心绑的不够结实,还打了两个死结。
“……手不会绑。”江枫弱弱地说。
“双手伸出来。”
他听话地把手伸出来。
陈夏用剩下的半截绳子绕着江枫的手腕用力缠了十来圈,最后打了个死结,把绳头塞到里面。
“去屋里。”
江枫疼得呲牙咧嘴,怀疑自己的手腕要断了,可却不敢有任何反抗,像个僵尸一样蹦着进了屋。
到了屋内,陈夏点了一根蜡烛,烛光照亮了整个客厅,她也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样。
年纪不大,看样子才二十出头,样貌普普通通,戴着个黑框眼镜,最重要的是,这人她见过,停电第一天她推着车子从商场出来,他就在商场里,当时正抱着个大背包,刚从超市抢购出来。
陈夏认出了江枫,可江枫并没有认出陈夏,他害怕得要死,只觉得眼前的女孩是个魔鬼。
“你叫什么名字?”
“江枫。”
“谁让你来我家偷粮食的?”
“没有人,我和表哥踩点的时候碰巧听你们村的人说的。”
“我们村的谁?”
“不认识。”怕陈夏以为他隐瞒实情,江枫赶紧补充道:“是一对母子,男的吊儿郎当的,染了一头快掉光颜色的黄毛,女的嘴角有一颗黑痣。”
这个村里和自己有仇的寥寥无几,除了隔壁花嫂子和他儿子别无他人,听完江枫的描述,陈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上下打量着江枫,思考了一会儿,“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必须替我去做一件事。”
江枫瑟索了一下,“……什么事?我,我不想偷东西。”
这次偷东西已经要了他半条命,打死他都不敢再偷了,梁上君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入行需谨慎啊。
陈夏维持着自己冷漠寡言的形象,不容拒绝地吩咐道:“给你表哥带个话,说你发现我家里没粮食,但是那对母子家里有粮食。”
江枫不是个笨的,很快想到了陈夏的意图。
他找到计划的漏洞,试图打消陈夏的主意,“……我表哥不一定听我的话,再说了,我今晚被打的那么惨,他怎么可能相信我知道你家里没粮食。”
陈夏转到江枫背后,他衣服贴着皮肤,背上扎着四五块玻璃碎片,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渗出,左腰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
看着是个娇气的,没想到这么能忍。一丝不忍掠过心间,又很快被陈夏抛之脑后,如果她没下狠心,现在处于这个境地的就会是自己了,很有可能,比江枫还要糟糕一百倍。
陈夏冷漠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江枫颤抖了一下,“我……我答应你。”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眼前的魔鬼掌握着自己的生死大权。
陈夏决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