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铠一并没有往仓库那儿走,而是装模做样地往公共厕所的方向走,柳尘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这栋小楼的入口,贴着墙壁迅速闪身进入其中。
根本来不及思索,柳尘轻手轻脚地跑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将门关好。
房间里有窗户,他能看到丁铠一在离公共厕所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然后站在外面拔高嗓音喊:“马万,你好了没?越哥让你把手机给他用!”
“马万!人呢?”
丁铠一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嫌恶地推了下门,其实眼神在往仓库的方向瞟。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仓库门大开,至于里面的人在哪儿并看不到。
丁铠一犹豫了一瞬,很快转身,恰好与下楼的景越碰了个正着。
“人呢?”
“没、好像不在厕所,里面没人说话。”丁铠一一下子慌了,是他让马万去把柳尘打晕放到景越车里的,要是出了岔子,景越肯定不会再信他。
景越已经起疑,看到仓库门开着,脸色阴沉:“仓库为什么开着?我不是让你们把他锁好吗?”
“完了!马万没声,仓库又开着,他该不会是背叛我们了吧?”丁铠一率先甩锅。
这回,景越什么也没说,黑着脸冲向仓库的方向。
柳尘看着他们走进仓库,迅速缩回头。
很快,他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动静,他们已经发现柳尘不见了。
也正如他所料,两人根本没想过他会躲在小楼中,连仓库中的马万都没管,直接绕到仓库后面开始找人。
仓库后面有一片芦苇地,还有一条很浅的臭水沟,沿臭水沟堆满了破烂到根本没法上路的车。两人魔怔似的,一辆辆车找着,时不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他们把那些贴了单向膜的车窗都砸碎了。
柳尘紧抿着唇,大着胆子从房间走出来,迅速闪身上了楼。
从刚刚在外面偷听时的声音判断,景越和丁铠一应该是在二楼靠尽头的房间说的话。
柳尘很快找到了他们两个之前待过的地方,整个房间很大,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异味,角落摆着两张床,地上散落着不少外卖盒子,靠墙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几包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装在透明的分装袋里。
掀开床单,床下是成箱的毒-品。
柳尘被这么庞大的数量镇住了,偏偏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在港口。
不再犹豫,他举起马万的手机拍照片留下证据,又在房间里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八成是被他们两个带出去了。
就在他蹲下身,想要再翻翻看有没有别的东西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柳尘一怔,楼上还有人?
他屏息凝神,从房间中走出,小心翼翼顺着楼梯往上。
然而,楼梯还没爬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跑动的脚步声,柳尘身形一顿,下意识想要跑。
后面的人已经发现了他,是景越。
“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你往哪儿跑!”景越在后面狂追。
柳尘顾不得想太多,一跨三个台阶,直奔三楼。
他没想到,在这栋楼另一侧的楼梯上,丁铠一已经爬上来堵他了。
两边都被围堵,柳尘身处走廊,身后跳下去是水泥地面,而在视线前方,是拉上了黑漆漆的窗帘的房间。
单手插在口袋中的柳尘紧握着还没出鞘的匕首,紧张到额头汗湿。
景越步步逼近:“你最好给我老实待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柳尘倏地冷静下来,冷笑一声:“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跑出来的吗?”
“什么意思?”景越警惕地看过来。
“马万根本没去厕所,是丁铠一骗你的。”
丁铠一尖叫道:“你不要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柳尘笑的云淡风轻,“要不然你怎么解释马万跑到仓库?”
“那绝对是他背叛我们!”丁铠一吼得面目狰狞。
“背叛?你想过马万醒过来之后,会怎么揭穿你吗?”
“他不是死了吗?”丁铠一瞬间沉下脸,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慌乱。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柳尘堵了一把,“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说不定等会儿就睁开眼了。”
“让我猜猜,你应该是让他把我藏到景越的车里,然后装作是景越要绑架我吧?”
“你的手机也没坏,明明我们在仓库说话的时候,你还用着呢。”
“明哲保身?还是知道会被警察抓,所以想给自己减轻点罪行?”
丁铠一大喊:“纯属污蔑,我怎么可能背叛越哥,是马万自己擅作主张……”
“丁铠一!是你让我去把柳尘藏到越哥车里的!越哥,不是我背叛你,是丁铠一要背叛你!”是满脸血、刚从仓库走出来的马万。
柳尘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给面子,真的是他命不该绝。
见眼前这三人出现争执,柳尘趁着他们不注意,举起匕首从景越旁边蹿到了楼梯边。
景越被锋利匕首上闪过的一瞬寒光吓到,反射性往后退了一步,等他回过神来,柳尘已经跑下了楼。
这下不止景越,丁铠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