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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证据实在是太简单了。

比如说就在此刻。

这样想着,皮尔扎将视线扫过周遭——架子上几本厚书歪斜地堆在一边,另一头是高低不齐的试剂瓶。在营地的另一头,巨大的元素烘炉内液体翻滚,其边的桌子上,几张记录单被胡乱地压在桌上。

皮尔扎甚至觉得从中间抽走那么一两张都不会被人发现——阿贝多或许会察觉,可他不在意,毕竟记录的数据除却最原始的实验过程外,第二留存的便是他的大脑。

“但是这也太乱了点。”皮尔扎嘟囔着,两手揣在绒袍之下,“感觉比工坊还乱。”

“难不成是因为这里不常有人来就放飞自我了?”

他走到桌边,低头打量着,很快又放弃了探究——密密麻麻的字符与图表看得人头疼,被划去的猜测与尚未验证的结论混在一起。这显然是草稿,不算正式的报告文书,可就算是需要整理,这般随意怕是只有阿贝多自己一人能够看懂。

天晓得他先前被拜托整理一些数据时有多困扰。

皮尔扎叹了口气,总觉得该找机会和人说道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积雪踩踏的吱呀声响。

“是吗,但我觉得还好。”

温润的嗓音带着几分清冷,毫无起伏的音调一如这雪山的寒冷。可若是仔细听,便能发现那掩藏其中的笑意——对方总是这样含蓄。

当然若是提起,阿贝多大概会说…

‘可能是,不过,我并不在意。’

想到这皮尔扎勾了下唇角,随即又敛了去,抱臂转身。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阿贝多先生。”皮尔扎抬眸,剔透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来者,“再怎么样想,正常的秩序都不会是锅碗和试剂瓶放在同一个地方。”

“除非你用试剂瓶喝水或用饭碗装特殊材料。”皮尔扎歪了下头,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另一边的杂物箱。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能够看到那个箱子的一侧是堆叠的碗,而另一侧却是整齐摆列的试剂瓶。

可惜他的话语并没有很好的传达,至少从浅金发青年扬起的笑就能看出,这个家伙大概不会去更改。

但面上阿贝多至少还是认可了皮尔扎的说法。

“有道理,”阿贝多摸了下巴,似是在思考,“不过换个角度想。”

他朝皮尔扎走去,虽说脸上还是带着浅笑,可气势倒是有那么点逼人感。

见状皮尔扎挑了眉,丝毫没有退让,而阿贝多,则是在两人几乎要贴上时陡然停止。

随即他便抬手:“他们都属于器具,无论盛放液体还是固体,作为器具的功能都是一样的。”

红黑的指尖径直袭上,皮尔扎下意识闭眼,不曾想预料的触感并未出现,反倒是头上一沉,又随即一轻——有什么被从上面拿了下来。

皮尔扎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捏着可以说是一整根带叶树枝的浅金发青年。

“怪不得他们今天看我的表情怪怪的,”皮尔扎红了脸,显然是又恼又羞,“既然看到了就说一声嘛。”

“阿纳托利就算了,怎么阿卡茜和弗拉基米尔也被带坏..”

皮尔扎抬手摸着脑袋,显然是不放心。

阿贝多将那树枝随手放在桌上:“放心,已经没有了。”

皮尔扎顿住,手放了下来,能够看到他脸颊还有些红,被碎发遮掩的耳更是红到了脖根。

“咳,谢谢,”皮尔扎轻咳,勉强将话题带了回去,“你说的对,这也是一种角度。”

“但这并不妨碍我觉得它们不适合放在一起。”

“真怕哪一天会从饭里吃出一块星荧矿碎片。”

皮尔扎嘀咕着,越过阿贝多走向了那杂物箱,将饭碗从里面拿出:“如果真的要放的话,可以再增加一个箱子。”

“我想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难事。”皮尔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

无需猜测,阿贝多就知道那是对方此行从至冬带来的特产——烟熏肉条与烤鱼干,冻果和少许酒饮,又或者还有其他零散的食材。

这是对方每次回至冬后的标配,仿佛对对方而言,回去一趟不过是另一场旅行,而旅行往往和伴手礼挂钩。

某种程度上这么说倒也是。

阿贝多颔首,自然而然接过皮尔扎手中的袋子:“如果不介意的话,这次的午餐我来负责,算是接风洗尘。”

“欢迎回来。”

阿贝多轻笑。

皮尔扎觉得自己应该再板板脸,可不用照镜子,他就知道自己一定在笑,毕竟那对青绿眼眸早已将一切倒映。

因此他也笑了,带着些许无奈,又混着其他,最终融在了抬手的轻触上——温凉相互碰触,带着湿意的布料被雪山的冰寒染得刺透。

皮尔扎站近了些,毫不客气地握上青年的领,就那样靠近。

随即一个如鹅毛般轻柔的吻落于唇边。

“我回来了。”

……

谁先开始其实并不重要,反正等最后结束,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定不会是某人。

于是撑起的床堆上了衣袍,铺满纸张的桌被挪到了里侧。烧得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