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走,公主府的护卫也就都从外面撤了回来,继续各司其职。
秦慕秋收到消息追出来时,陆太后已经坐上了銮驾。
“晋阳来迟,恭送母后。”
陆太后看着明显刚梳妆过的秦慕秋,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怒意。
这个女儿一如既往地不贴心,明知她就在府中,却贪睡到现在。
可见眼里一点也没有她。
“晋阳公务繁忙,是哀家耽误你的时间了。”她淡淡地收回视线,“回宫。”
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她的女儿心里却只装着先皇和百姓,没有给她这个母后半分位置。
既然亲缘淡薄,那也怪不得她了。
“恭送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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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又给殿下甩脸色了,殿下心里肯定不好受了。
秦慕秋静静望着长街,什么都没有说,眼底却藏不住落寞。
湘竹看得心疼:“殿下,再歇息一会儿吧。”
她知道殿下一夜没睡,眼下也才躺下没多久,太后又突然回宫,估计还没睡熟呢,就被唤醒了。
秦慕秋摇摇头,转身往府里走。
她果然不能在白日昏睡,容易误事,母后心里恐怕又对她不满了。
“奴婢去传膳,殿下吃点东西吧。”湘竹心底叹气,她是陪着殿下长大的,也是亲眼看着这对母女是怎么渐行渐远,最后几乎势如水火的。
可这不能怪殿下。
怪只怪先皇太疼爱殿下,而殿下做事又太有原则了。
还有就是陆太后一心想扶儿子上位,私心太重。
湘竹比秦慕秋小两岁,跟江肆一样,在秦慕秋十五岁及笄那年,便被先皇赐到了秦慕秋身边。
比起一直在暗卫营苦练武艺的秋月,还有早早就来到公主府当差的江肆,湘竹这十年里,从一开始就陪在秦慕秋身边。
尤其是秦慕秋没出宫那三年,她看得最是清楚。
陆太后那时虽然也偏爱秦安帝,但对秦慕秋也算关心。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随着先皇表露出想立秦慕秋为太女之后,陆太后就变了,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有厚薄之分。
太后先是多番暗示秦慕秋要帮衬陆氏一族,后又让秦慕秋赶紧离宫,不要和秦安帝争那个位子。
可很多事情并不是秦慕秋能决定的。
秦慕秋有孝心,彼时也年岁尚小,是在先皇面前帮陆氏一族说过话的,可先皇不仅没有提拔陆氏一族,还反过来多次敲打陆太后,莫要把手伸太长。
先皇甚至因此禁过秦慕秋的足,责令她想明白。
明白外戚不得干政的重要性,明白若是为君,当以天下以万民为重,不可因私废公,明白古往今来有多少次祸乱都是因为被外戚把持了朝政……
秦慕秋想明白了,也知晓了先皇的苦心和用意。
不是她要跟弟弟争那个位子,而是她更适合做那个位子。
用先皇的话来说,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秦安帝若当政,以他的能力和眼界,守成都难,他还好色成性,迟早会因外戚祸乱朝堂。
所以先皇没有给秦慕秋选择,也不许她退出。
秦慕秋自此潜心学习为君之道,在先皇的授意下慢慢接手朝政。
陆太后也因此彻底跟秦慕秋翻脸,视女儿为仇敌。
思及此,湘竹脚步加快,亲自带人把膳食送到了书房。
“殿下,您没有错,再吃些吧,身子要紧。”
见秦慕秋只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湘竹忍不住劝了劝。
秦慕秋摇摇头:“撤了吧,本宫想静静。”
她没有错吗?
她既辜负了父皇的期望,又跟母后离了心,她是对的吗?
书房里,静悄悄。
秦慕秋起身来到书架前,呆立许久,缓缓伸手,从暗格里拿出一幅明黄色的卷轴。
这是父皇留给她的遗诏……
或许不久之后就能用上了,如果可以,她宁愿这遗诏永远埋尘,永远用不上。
可惜,有些事并不是她不想,就不会发生。
出神间,房门被敲响。
“殿下,奴婢回来了。”秋月顿了顿,她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辛愿姑娘也有事求见殿下。”
秦慕秋攥了攥指尖,将卷轴放好,转身,面色如常。
“进来吧。”
房门打开,秋月走进来便侍立一旁,并没有着急禀报自己所查之事。
秦慕秋抬眸,看着跟在她身后的辛愿,淡淡道:“找本宫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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