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反正这是梦里,都是她说了算。
现实中她是敌不过高高在上,人多势众的长公主。
但在梦里,这个女人连自控都难,单打独斗,输赢还用说吗。
她稳操胜券。
秦慕秋听了这话,眸光隐隐复杂起来,半晌,那紧抿的唇角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保护。”
嗓音低哑,语调绵弱,似用尽了全力,却连鹅毛都吹不起。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辛愿也听懂了。
正因为懂了,她更气了。
“不要告诉我,就凭那几l十个护卫,却要面对人数多出两倍的禁军,更不要提那几l个一见情况不对,就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侍女,就是你所说的保护。”
秦慕秋抿唇,速度极缓地摇了摇头。
辛愿目光盯着她的脸,猜测道:“你想说你也没想到狗/皇帝会派那么多人?”
秦慕秋似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她想说不止这些,那些侍女都是皇家暗卫,是确认了辛愿没有危险,才决定先行回府请示她的。
而江肆,也是以确保辛愿的安全为重,见辛愿无人能近身,才命人撤开。
她吩咐了的,要确保辛愿的安全。
因为她也不想去赌是否会换人共梦的可能。
但眼下,她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先大致应下来。
辛愿直接气笑了:“所以,什么都不确定,就可以用我去做那引蛇出洞的鸡蛋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哦,你说不出来,那你能不能想想你的计划是否周全,万一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办,合着不是拿你的命去冒险。”
不管这个女人怎么说,一声不吭就把她当作引蛇出洞的棋子,这事就说不过去。
她是个人,不是随意任人支配的木偶。
秦慕秋咬住唇角,她确实没有布置周全,吩咐江肆跟暗卫时,只说了让他们确保辛愿的安全,忘了叮嘱一句,莫要让人跑了。
不然,她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任由这个人在梦里冒犯她。
辛愿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意识到了不妥,语气缓和了些,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再跟你计较,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碍着谁。”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再回公主府。
一来,她不能确定这个女人因为这件事,会不会加强对她的看管。
二来,就算这个女人不追究她此次逃走,她也还是不能擅自出府。
对她来说,状况好不到哪里去。
她穿越来此,就算不能拥有广阔的天地,也不会让自己一直困在谁家府上。
牢笼不论大小,只要禁锢了人的自由,都改变不了是牢笼的本质。
辛愿想到这些,快刀斩乱麻道:“我可以答应你,但凡入梦,绝不乱来,就算你乱来,我也会制止你,同样的,你以后也不要再派人找我,
你若答应,就点点头。”
话落,她看向近在咫尺的女人。
秦慕秋双眸漆黑似墨,涌动着略显偏执的情绪。
她蹙着眉,许是因为逐渐能掌控自己的身体,许是因为超乎寻常的意志力,竟能缓缓地说完一整句话。
“你回公主府,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其他再议。”
她顺利地开口,唇角不知何时被咬破,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唇色因此变深,殷红,湿润。
像点缀在苍茫白雪中的红梅,清幽,夺目。
辛愿嗤笑一声:“看来是跟你说不通了,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她握住秦慕秋的肩头,稍稍用力,把人扯到床上。
推倒,居高临下。
“放肆!”秦慕秋的因为太过惊慌,声音嘶哑又干涩。
落在耳中,像金属在摩擦,有些失真。
辛愿冷笑:“尊贵的长公主殿下,要不要我提醒你,这件事是我说了算,我是在告知你,而不是跟你商量,要么你答应我的要求,要么我就在梦里与你夜夜笙歌,你大可试试,看我敢不敢。”
秦慕秋眼神幽深,惊惧中还夹杂着点别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她直直地与辛愿对视,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鲜血溢出嘴角,顺着下颚滑到脖间,血丝无声浸润衣领。
见她不出声,辛愿伸手,原主干惯了农活而有些粗糙的指腹,甫一捏住那光洁的下巴,就感觉到了肌/肤之间的差别。
触感细腻,像丝绸,像有了实感的云团。
秦慕秋仍旧望着她,眼帘闭了闭,眸底一片死寂。
辛愿无语片刻,做出恶狠狠的表情:“刚才不是能控制自己开口吗,这会儿怎么连话都不能说了,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把我抓回去了。”
见放狠话没有用,她直接攥住秦慕秋的衣领,用力一扯。
绯色轻纱嘶啦一声,露出大片春光。
肤白胜玉,胸前若隐若现。
哪怕辛愿已经做到了这一步,秦慕秋还是不发一言,始终抿着唇角,直直盯着她。
那目光充满审视,像暗夜里的明月,能照到人心里去,考验着辛愿的底线。
辛愿咬牙,顿时气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