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时的辛愿已经远远离开京城,短时间内根本收不到有关惠昙师太的消息,甚至于,很快就收不到任何消息了。
当然,即使收到了,她也不会做什么。
这是惠昙师太的选择,也是她的选择,惠昙师太为的是小惠鸢,而她为的是自己。
“法师,照这个速度,再有两天就到东海边上了,前面就是锦州城了,要不要停下歇一晚。”傍晚,车夫问道。
辛愿想了想,道:“劳烦施主了。”
她现在有了度牒,就跟在现代有了身份证一样,不怕进城了。
而且,惠昙师太肯定不会告诉秦慕秋,她要带着惠鸢去哪里。
所以,秦慕秋现在应该还是围绕着京城,在附近找人。
最重要的是,今晚恐怕不会太平,赶夜路也不安全。
找了家客栈住下来,又简单吃了晚饭。
洗漱过后,辛愿找店家要了一根麻绳,一头绑在床腿,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小惠鸢好奇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无愿法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啊?”
辛愿笑笑:“惠鸢乖,以后就叫我师父吧。”
“好的,师父,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啊?”
见小惠鸢眼巴巴地想知道答案,辛愿一本正经道:“为师有梦游的习惯,有时候一觉醒来就跑到荒郊野外去了,所以得绑着。”话音一顿,她继续道,“惠鸢若是看到我无知无觉地想往外走,就使劲把我打醒好不好,打疼也没关系。”
她不怕那个梦,她怕的是云国师,那所谓的招魂,上次招的不只是魂,还有身体。
如今离京城那么远,她又把自己绑了起来,就不信那个老道还能把她招回去。
小惠鸢懵懂地点点头:“好,我一定把师父叫醒。”
师徒两个赶了大半天的路,也累了,很快便挨在一起睡去。
夜半,小惠鸢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床一震,吓得忙睁开了眼睛,就见原本躺在自己身侧的辛愿,已经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她诧异地看着辛愿在夜色中下床,朝着房门走去,麻绳眨眼之间就被扯得绷直。
“师父,你是在梦游了吗?”
辛愿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开始去解手腕上的绳结。
小惠鸢反应过来,忙爬下床,攥住了辛愿那只没有被绑住的手。
“师父,不能解,不然你就跑去荒郊野外了。”
可小孩子的力气,哪里能拦得住辛愿一个成年人。
小惠鸢冷不丁地被甩开,摔倒在地。
她顾不得疼,眼里满是着急,最后试着攥住小拳头,朝着辛愿腰上打了一下。
“师父,我打你啦。”
拳头不痛不痒,根本影响不到辛愿。
眼瞅着辛愿解不开手腕上的死结,竟低头去咬,小惠鸢灵机一动,扑上去就朝辛愿的手背上咬了一
大口。
“嘶!”辛愿猛地惊醒,“惠鸢快松口,为师醒了。”
这孩子真下得去口啊,疼死她了。
小惠鸢才松开嘴巴,嘴边满是血渍。
再看辛愿的手背,已经血肉模糊。
“师父,疼吗?”小惠鸢眼神怯怯的,脸上布着不安。
辛愿勉强笑了笑:“不疼,惠鸢做得很好,下次也大胆去干。”
“嗯,师父放心,我下次再用力一点,你就能早点醒来了。”小惠鸢一脸认真地点头。
“好。”辛愿笑得更勉强了,她赶紧清洗伤口,把手背包扎起来。
该说不说,这一招还真管用。
同一时间,京城飞云观。
云国师皱着眉收起拂尘,院中的红幡似感受不到风的鼓动,无精打采地垂落着。
招魂术竟然失效了!
他的功力又退步了?还是女儿那边提前做了应对?
良久,他苦笑一声,目光无奈又骄傲,不愧是他的女儿,即使没有记忆,即使没有恢复到从前,依然不是别人能摆布的。
看来今晚是不行了……
夜,更深了。
辛愿又加固了一下绳结,这才放心睡去。
恍惚间,眼前烛光氤氲,红纱帐暖。
怀里的女人眉眼如画,薄纱松散,胸前美景若隐若现,腰肢纤柔,紧紧贴着她。
辛愿眸光一凝,心里满是无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才应付了云国师那个老道,这个女人就来投怀送抱了。
这俩人不是商量好的吧,真能折腾。
“想说什么就说,老实一点别乱动,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她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冷着脸坐了起来。
秦慕秋被推开,斜斜地躺在床上,红唇紧抿,眸光温柔又冷静。
明明是任人宰割的处境,脸上却流露出几分从容不迫来。
“回来。”她缓缓启唇,嗓音绵哑,语气低弱,落在人耳朵里,莫名透着些威慑感。
辛愿直接翻了个白眼,干脆地回了两个字:“做梦。”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回个鬼。
秦慕秋眼神微冷,张口想说什么,忽地眉头一蹙,脸颊倏然变红,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