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丘师师忙若无其事地离开。
许佑康是来收盘子的,看了眼丘师师的背影,他皱了皱眉,敲响房门。
“法师,您用完饭了吗?”
“施主稍候。”辛愿收拾了一下碗筷,自己端去了门口。
小惠鸢见状,不用等她吩咐,就快速跟上,帮忙打开了门。
许佑康第一眼就注意到没吃完的饭菜:“可是饭菜不合法师的胃口?”
辛愿摇摇头:“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贫尼一向饭量小,但很爱喝茶,劳烦施主再送一…两壶水来。”
房间里的茶水都喝光了,按时间算是今天毒发,还是尽量多喝水吧,不然她也怕,这种时候,她只能信秦慕秋的话了。
多喝水可延缓毒发。
许佑康接过托盘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
见他驻足,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辛愿不由问道:“施主还有事?”
许佑康迟疑了一下,斟酌道:“方才,我看到有人贴在法师门外,似是在偷听。”
也可能是他多心了,但万一有居心叵测的人对法师有所图谋怎么办,因为这种担忧,他决定还是给辛愿提个醒,多点防备心也不是坏事。
“是丘师师吗?就是之前和贫尼一起交茶水钱的那个年轻妇人。”辛愿瞬间就想到了才离开不久的丘师师。
所以,丘师师出门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躲在门外偷听?
许佑康眼神一亮,忙肯定道:“就是她!原来法师已经发现了,不愧是您。”
“施主,请借一步说话。”辛愿思考一瞬,侧身,示意许佑康进门说。
房门关上。
辛愿双手合十,神色肃了肃:“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可否帮贫尼一个忙?”
许佑康下意识地想挠头,但手里端着托盘,他便用力点头:“法师尽管吩咐,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竭尽全力。”
能被这样的高人看中,是他的荣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证明了他是个可造之材,不然法师怎么不找别人呢。
心里这么想着,许佑康顿时打起十一分的认真,一脸郑重地看着辛愿。
“施主若是方便,还请……”辛愿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法师放心,包在我身上,小爷我…呃,我是说这艘船是我家的,您尽管放心。”
若不是手里端着托盘,许佑康恨不得当场举手立誓,保证自己能把事情办妥。
辛愿微笑:“善哉善哉,有劳施主了。”
许佑康带着任务离去,兴奋地找到自己最信任的伙计。
“猴子,快过来,我给你交代个事。”
“少东家,你说。”
许佑康压低声音道:“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做,帮我盯一个人,看看她跟什么人接触,都做了什么,机灵点,别被发现了。”
这小子之所以叫“猴子”,一是因
为长得痩,着急起来就抓耳朵,一是因为脑子机灵,腿脚功夫很是厉害。
所以,把这种活交给猴子办,再合适不过了。
猴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志在必得道:“少东家放心,小的这脚比猴儿都轻,绝对不会被发现的,你就瞧好吧。”
“少说大话,快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好嘞。”
晚饭时,辛愿也没吃几口东西,主要是灌了一肚子水,什么胃口都折腾没了。
好在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也不见毒发的迹象。
看来那个女人这次说的是真话,多喝水,真能延缓毒发。
想到秦慕秋强行喂她吃下毒/药时说的那些话,辛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下仅余一瓶解药的剧毒,竟然靠喝水就能压制毒性,怎么感觉这毒有点随便呢。
夜渐深,辛愿强撑精神到子时,确定今日没有毒发,才安心睡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梦倒是做了,不过她只梦到了自己戴着假发在猛猛吃肉,并没有秦慕秋的影子。
所以,是那个女人彻夜未眠,还是那个梦不存在了?
可惜,这种情况才出现一晚,并不足以让她确定是哪种原因。
辛愿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下床,师徒两个洗漱一番,便准备出门。
谁料,房门还没打开,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法师,是我,佑康。”许佑康小心思一动,默默省去了自己的姓氏,他都跟着法师办事了,哪还能连名带姓地自称,那样太见外了。
听到他略显激动的声音,辛愿心中微动,打开了门。
“阿弥陀佛,施主请进。”
许佑康一进门便迫不及待道:“法师你真的神了,那丘师师竟然真的暗中跟别的船客有来往……”
深更半夜的,丘师师趁大家都睡熟了,悄悄摸到了雅间这边,跟一个姓冯的船客密谋许久才离开,猴子不敢靠近,虽然没听清楚全部内容,但听到了辛愿的名字,还有‘动手’等字眼。
“我收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法师,你可真厉害。”许佑康满眼崇拜地看着辛愿,因为昨日,辛愿拜托他的事,就是请他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