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床,熟悉的布置,熟悉的只属于她们两人的空间,就连气氛也一如既往地紧绷。
秦慕秋蹙着眉,面色冷然。
辛愿却对她的话恍若未闻,抽出手就去扯床幔,动作一顿,却又改了方向。
何必再去费力气撕床幔,这个女人屡屡把她当傻子,还留什么体面。
心里这样想着,她单手扣紧秦慕秋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手直接去解秦慕秋的衣带。
秦慕秋眸光一紧,面上终于染了慌张,挣扎道:“住手,你想对本宫做什么!”
辛愿笑了:“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公主殿下莫不是以为我想服侍你。”说着,就开始绑人。
秦慕秋抿唇,这话虽令人羞恼,但也让她心安,只是被绑起来,倒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毕竟不是第一次被绑了。
只不过,之前这个人绑她,都是因为她濒临失控。
今夜,她明明是清醒的。
秦慕秋垂了垂眼帘,耐心地等着辛愿开口。
见她安安静静地不再挣扎,辛愿微微挑眉,三下五除二把人绑好。
大功告成。
两人依然都在床上,只不过秦慕秋被绑住手脚,仰面躺着,因为衣带被扯掉,衣襟变得松松垮垮,露出雪白的薄纱里衣。
辛愿则抱肩坐在一旁,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秦慕秋身上,眼神幽深难测。
秦慕秋不由攥了攥指尖,黛眉紧蹙。
因为辛愿的眼神,给她一种很强的压迫感,让人心悸。
但她有着极好的耐心,即使被这么冒犯地打量着,仍旧能保持沉默。
这个人到底意欲为何……
辛愿好整以暇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直到对方蹙起眉,才不紧不慢道:“公主殿下生来便高高在上,是不是很享受把普通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譬如她!
若不是她自己发现了湘竹的不对劲,若是她被蒙在鼓里,让湘竹借机留在身边。
不用说,她在百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这个女人知道。
哪怕她可以去到任何地方,却被人全程盯梢,所有的行踪都将在这个女人面前展露无遗。
一想到那种情况,辛愿的心底就升起一股深深的愤怒。
这个女人难不成还想把她带回西岛?
秦慕秋不明所以地望着辛愿,平静道:“本宫从来不这么想。”
辛愿登时笑出声来,笑意讥讽:“你是不想,你直接这么做了,怎么,堂堂一国长公主敢作不敢当吗?”
都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女人还在演,好,很好。
秦慕秋眸光轻闪了一下,默然不语。
“没话可说了吧,你是第几次这样对我了,表面上答应好好相处,私底下却我行我素,这就是公主殿下的行事风格?我算是领教了。”
辛愿一堆话说下来,秦慕秋终于开了口:“本宫…”
只说
出这么两个字,她便抿住了唇角,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秦慕秋想说的是,她并没有错。
正如辛愿所说,她是一国长公主,她的肩上甚至担着西岛的未来,她怎能受制于人,哪怕辛愿无辜,她也不能任由不确定因素失去掌控。
可这种话显然会激怒本就在愤怒中的辛愿,所以,秦慕秋及时收声,再次沉默。
看来,是湘竹被发现了……
那天,得知辛愿想出海去百钺,且被秋月发现踪迹之后,秦慕秋又做一两手准备,命湘竹即刻快马赶往离辛愿最近的码头,连夜抵达,守株待兔。
她原以为湘竹行事灵活,随机应变的能力强过秋月,可以保证万无一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眼前的人。
也是,若是个好掌控好糊弄的,也不会屡屡躲过公主府的追捕,还漂洋过海去了百钺。
“你什么?怎么不说了?”辛愿面上冷笑,心里其实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这个女人掰扯,又要掰扯出一个什么结果。
一来,她觉得是没办法说服这个女人把人都召回去,就是这个女人此刻答应了,她也没办法相信。
二来,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她若是什么都改变不了,那还计较什么,可若是不计较,说不定就要被盯一辈子的梢。
哪怕这个女人不会干涉到她的生活,可一想到暗处总有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种感觉简直了。
非常,极其,特别让人不爽。
见辛愿一副怒气上涌的样子,秦慕秋轻叹一声:“辛愿,你该知道,本宫对你已经足够仁慈。”
若不是考虑到辛愿也是无辜被牵连,若不是担心辛愿有个什么意外,会有跟他人共梦的可能,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辛愿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先出口气,再说别的,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她登时笑出了声,气的。
“足够仁慈?你说的是仁慈是让护卫随意扇我的脸?还是把我囚在公主府,出门就是几十个护卫看着,哪都去不了。或者是想对我大刑伺候,又强逼我吃下毒/药,仍派人追着我不放,公主殿下的仁慈还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这样的仁慈,她宁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