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安心,万一这个项目丢了,那公司这几年的努力也都白费了,十几个亿的投入打水漂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梁喑静静听完,略微颔首。
林裕安吃不准他的意思,谨慎道:“你的意思是?”
梁喑仍坐在椅子里,表情语气都称得上敬重,“舅舅,我呢,做什么事向来没有商量余地,想必您也清楚,不然您今天也不能来找我这一趟,是不是?您对林氏有多少功劳我知道,没想磨灭您,到时候您乐意,就当个经理,我担保不会拖欠您工资。”
林裕安一口气堵在胸口,眼前黑得直晕。
梁喑语气随和清淡,听着一点儿攻击性也没有,但偏偏每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羞辱,他的功劳?做总经理?
他一个董事长,让人踢去做经理,这比梁喑扇他一耳光还要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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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给我一条活路?你非要逼死我吗?”
相比较林裕安的恼怒,梁喑就显得淡定许多。
“您这话就有点不讲理了,我给您提供工作岗位您不乐意不去就是了,怎么还要死要活呢,舅舅,没这么个道理。”
红蕊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
这老东西做事绝情,不光“杀人”还得诛心,针对谁就势必要让谁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梁喑,你就是个畜生!你没有良心!”林裕安彻底暴怒,抓起咖啡杯摔了个粉碎,“你这样对自己的亲舅舅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
梁喑笑意一收,脸色冷得霜寒:“我怕?我妈当年难产咽气当天你作为她唯一的哥哥你在哪儿?你在忙着篡权!她的亲哥哥,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忙着抢她的遗产!”
梁喑嗓音冷厉,如一把刀狠狠扎进林裕安的心里。
林裕安:“那本来就是林家的产业!你妈嫁出去了就不该有继承权!公司是你外公一手办起来的,她只不过代管几天就是她的了?我有股权!”
梁喑站起身,缓步走到林裕安跟前,嗓音低沉而残忍:“你说得对,所以现在我有足够的股权,让你从林氏,彻底出局。”
“你!”
“红蕊,送客。”
红蕊怕林裕安闹事,一直让保安守在门外。
林裕安被两个人架住胳膊往外拖,不顾形象地盯着梁喑怒吼,“梁喑你这样会有报应的!你坏事做绝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以为所有人都怕你就够了?他们也同样恨你!有一天你跌下来会被所有人踩死!”
“你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总有一天会尝到报应的!”
“梁喑!你这种人,早晚会众叛亲离!被你最重要的人背叛……”
林裕安很快被拖出去,在众人的眼神下难堪地挣扎,“放开!我自己会走!”
员工们神色各异地盯着他,林裕安整了整领子勉强维持一点体面,冷笑着看向人群,“你们跟着梁喑,也不会有好下场!”
红蕊:“赶紧拖出去。”
员工们窃窃私语,忍不住往总裁办看。
红蕊拍拍桌子,“看什么呢,上班!”
-
沈栖一整个下午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快把血管都熬干了。
傍晚放学时,比中午稍微好受了一些。
上车时手机恰好响了,他垂头看了眼。
叶婉宁:明天爷爷寿宴,记得带梁喑回来。
沈栖看了几秒,按灭手机。
手机再次响了一声,这次是林裕安发来的消息。
沈栖盯着消息内容看了一会,抬头望了一眼沉默开车的林叔,低头慢慢打
() 字: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帮我,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把他的私章交给我。
到家时天阴得厉害,林叔将车开进院子。
沈栖一下车雨就兜头浇了下来,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他把书抱在怀里低着头跑向大门,一头撞上个坚硬的胸膛。
本能向后仰,又被对方眼疾手快拽回去。
电闪雷鸣,狂风卷着暴雨大作。
沈栖被温暖干燥的怀抱严丝合缝圈住,清淡沉稳的木质香传入鼻尖,像一直冰凉的大手顺着皮肉骨骼找到他错乱焦灼的血管一根根抚平。
温热的呼吸在耳畔一下下拂动,圈住腰背的手臂强硬而有安全感,一切的闷热、麻痒在瞬间被强行镇压。
骨骼绵软,四肢发麻。
沈栖脑袋空白了一秒,自喉间发出一声类似哀鸣的呻吟。
“跑什么,下雨了让林叔回来拿伞。”梁喑松开手,顺手接过他怀里的书,“进来。”
沈栖木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真的没有了。
那股子纠缠他一个多星期,让他恨不得把皮肉撕开削去折断骨骼的麻痒被梁喑的一个拥抱完全镇压下去,半点儿迹象也没有了。
他像一个在沙漠里干渴了数年的植物,被一股温热的水流包裹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