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却是十分让他们惊喜。
他们做的洗发液,泡沫丰富,清洁能力强, 发丝还清爽柔顺,确实比往常里拿皂角洗头, 亦或者是拿猪胰子洗头, 好上不少。
这使得他们一家对于明日上梁府的一趟,多了几分底气。
秦石与秦柳氏均觉得,这事约莫, 可成。家里似乎快又要多了份营生,一切看上去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你二舅可有去祥记找你们有福叔沟通店小二的事?”秦石突然想起来这事, 便开口问秦朝阳。
祥记的二楼修整的话,店小二定是要招一位的。
这时秦朝阳刚好看了一眼坐在小凳子上快要睡过去的秦朝宁, 转过头才应道,“二舅前两天来过了,有福叔让二舅过几日便可来上工。”
听罢,秦石嘴角浅笑了一下。
秦柳氏此时也注意到幺儿子要睡不睡,眼皮在打架。她便推了推秦石,小声喊他道,“把幺儿抱回去睡吧,天色也不早了,明日你们还得去县里,都早些睡。”
闻言,他们见今夜里天井这也没什么风,便各自分别回房早些歇息。
而秦石安置好秦朝宁才回的房里,他和秦柳氏趁着油灯还有些油在烧着,对于家里的事情就拿出来都商量了一下。
像三个子女的衣服也该做些了,若洗发液的营生能够挣些银子,他们后续怎么使用这笔银子,家里至今还未有正厅,要否加建一间土胚房。
除了家里几人的衣服确实需要做一两身以外,其他的,他们聊着聊着自己夫妻俩又否决了。
一是他们指不定还得在营地里生活多年,如今营地里家家户户这般艰难境况,他们如何能打眼;二是将来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如何,银子攒下来又不会馊了,且给子女们留着。
翌日一大早
更休的秦石,带着秦朝阳、秦朝宁吃过朝食,收拾妥当后,三人徒步往县里赶去。
因为祥记的二楼要收拾,昨日才有了一天休假的秦朝阳,此时爬着山路,颇为怀念不用上工的滋味。
为此,他一路上都有点儿无精打采的样子。
秦石看他都走到了盐边县牌坊前,还是依旧没打起精神,便抬手拍了拍他,叮嘱他,“提起精气神来,把活干好。”
“心思不要飘,踏实些。”
“晓得了,爹”,秦朝阳原地跳了跳,顺便拉伸了腰身,“走吧!”
他们三人在这里分道,秦朝宁牵着他爹的手,跟在他爹身侧往梁府走去,秦朝阳则赶回去祥记。
秦朝宁这会的后背还有他自己的背篓。
从营地里到县里的那段路是他哥秦朝阳帮他背的。他们分开后,他就得自己背。
秦石在这方面,不会特别惯俩个儿子。他自己是背了箩筐,里面放了一罐洗发液,还有些毛笋与菌子。
他们父子俩之间走在路上全程无话,走路像是赶路似的,比往常的步速都快了些许。以至于从盐边县牌坊那走到梁府,他们才花了一刻多钟。
县丞家的府邸,是位于县衙不远处的一座两进宅子。
梁府的牌匾写得苍劲有力,门前有两座完好的石狮子,朱红大门上是黄铜铺首(铜环),甚是崭新大气。
秦石领着秦朝宁走上台阶,抬手拿起黄铜铺首敲了敲门。
听到动静,一位长相稍年老些的从仆缓缓打开了大门。他往外伸长脖颈瞧了瞧,对秦石和秦朝宁也看了看,确认并无其他人,才问他们父子俩,“可是尔等敲的门?所为何事?”
“我们父子俩,今日是来给贵府的叶夫人送物什的,劳烦门房叔公通报一声。”秦石如实说道。
“尔等在此稍等片刻”,门房听罢,把大门关上,匆匆离去。
两息后,他才又匆忙回来开门,把他们父子俩请了进去。
秦石和秦朝宁跟在对方身后,经过雅致的假山、流水、楼阁、别院,才到的梁府侧院。
这时,从侧院内出来一位奴婢,带领他们父子俩往偏厅走去,让他们先落座,歇息片刻。
秦石面对此等高门大院有些紧拘,对于奴婢给端上来的茶水点心,一概未沾手。
秦朝宁在他身旁另一张椅子坐着,仰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这个全红木打造的偏厅。
没一会儿
“幺儿——”,梁梓稳的声音与他小跑的脚步声传来。
秦朝宁跳下椅子的同时,梁梓稳的人已经跨过偏厅的门槛,朝着他奔来。
“你怎么才来?我从一大早就念叨着你啥时候来”,梁梓稳拉着他手说道,俩人熟稔地挨着坐下。
梁叶氏紧随其后,她带着两名奴婢一同进来偏厅。
秦石的目光始终看下地面,并未多看屋内的叶夫人与她的奴婢。他带着秦朝宁给对方行了礼,便站着说话。
“你们可是把东西带来了?”梁叶氏问道。她今日满身珠宝,衣衫华贵,举手抬足间颇有气势。
“禀告夫人,洗发液已带到。夫人您可以让底下的人先查看,并试试。”秦石把箩筐挪到跟前回话道。
“今日与犬子多有叨扰,这里还有些咱们半坡山那一带长的毛笋与菌子,带予贵府尝个时令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