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世间大多数金材和锋镝道修士的常态。
至于那些能开灵智的金材——一般来说,能做到这一步,这种金材就会被选入锋镝榜了。
但金材演化出的那点智慧,和人类的思考回路是没法相比的。
它即使开了灵智,不会具备和人类一样复杂灵活的思维。
金材的沟通方式,大多是直来直去的情绪表达。它不会忽然基因突变,给你表演一段单口相声或者脱口秀什么的。
人有千百种,金材也有千百种,每种金材,都会有不
() 同的脾性。
所以和不同金材相处,也得讲究不同的方法。
说到这里,姜横云还摸着掌心的银色竹笋,丝毫不掩饰对自己金材的骄傲和喜爱,拿竹下无尘举了个例子。
“譬如我的竹下无尘,清疏耿介,落拓风节,遇到劲敌又会拗起一股宁折不弯的性子,这便是适宜战斗的好金材了。”
那血龙吟呢?
梅拥雪记得,自己这样问过他。
而姜横云的答案嘛……
想到这里,梅拥雪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只是其中暗藏着几分秋风刮骨,泛着些冷飕飕的凉意。
她一下下捏着掌心里扎紧的小口袋,同时加重压在血龙吟身上的神识力道,感受着血龙吟顺着神识压力,被她揉圆搓扁的细腻触感。
在嘴上,梅拥雪不疾不徐地,把之前听到的回答原封不动地背了出来。
“譬如血龙吟这等煞物,疯狂嗜血……”
梅拥雪挑了挑眉,手指收紧,神识加码,重重一攥掌心里的血龙吟珠。
“贪婪无度……”
她又攥了一下。
“杀性难制……”
梅拥雪再攥。
“——不但天性暴戾狡猾,而且极容易以小利诱人,导引执主行差踏错,甚至会反噬执主自身。
“这等金材虽然极擅战斗,但日久天长下来,对修士的心性有很大影响,只有心志最坚定的人才能驾驭得住。”
一字不落地把姜横云的评价背了一遍,梅拥雪似笑非笑地垂下眼睛。
“你知道我在听到这番话以后,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
血龙吟珠又用出了它的传统艺能,装死。
它从神识那头传递过来驯服的信号,在梅拥雪手心上融化成任凭磋磨的一滩,乖巧得和它刚落入梅拥雪手里时一模一样。
不过这一次,它可没那么容易取得梅拥雪的信任了。
由于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使用神识,哪怕没有大功率输出,梅拥雪眼底也隐约浮现上一丝戾色,疯狂的影子在眼瞳深处若隐若现。
梅拥雪慢悠悠地笑道:“我听过他的评价以后就在想啊,要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金材呆在一起,还需要如履薄冰、枕戈以待,时时提防着金材从后方反水,这日子也过得太憋屈了些。”
嘴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挑,梅拥雪的指尖不紧不慢,一下下地敲击着血龙吟珠,指甲在金属表面轻轻磕出清润的音节。
每一下敲击,她都强横地往血龙吟珠里灌入大量用于控制行动的神识,以及新鲜出炉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烈头痛。
“那么,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一劳永逸呢?”
“姜横云说没有,我却觉得有。”
梅拥雪托起手中艳红色的血龙吟珠,珠子表面晶莹发亮,闪烁着一层金属特有的光泽。
她把被牢牢束缚、动弹不得的血龙吟珠举到自己眼前。
珠光表面倒映着梅拥雪的面容,也映出她平静表现之下,暗藏着冷酷狂乱的的眼睛。漆黑般的墨色瞳孔,像是至高处无可撼动的冰冷王座,任由血流漂橹、生杀兴亡,都无法使其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在我的家乡,曾有一位女性帝皇。关于她有一则小小的故事,专门讲她如何驯服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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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烈马,尚且需要钢铁二件套。
那么,要想制服更加凶暴的血龙,就该拿出更加匹配得上的刚烈手腕吧?
为了表示对血龙吟珠的尊重和在意,梅拥雪干脆决定,跳过前两个步骤,直接上第二重手段。
刹那之间,梅拥雪的神识如扫平郊野的飓风,又像倾盆如注的暴雨,密不透风地鞭挞进血龙吟灵智中。
在精神世界的交互之中,她宛如神话中晒化一切的烈日般高悬,毫无怜悯,毫无恻隐。她居高临下地俯瞰下威赫的一瞥,如神灵降下无可违反的诫令。
神识出鞘,如匕如刀。
不加收敛的杀意环绕血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