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晾衣服时,沈靳就拖着一大捆茅草推门走进院子里。
苏窈正用力抖着衣服,再晾晒到晾衣杆上,见他回来了,就和他说起刚在河边听说到的八卦。
“听人说二嫂和生产队里的妇女干了一架,好像是因为那婶子故意误导她来抢我的粮,她憋着气去算账,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一碰上就打起来了。”
说到后头,她摇了摇头:“大队长一天天的处理这生产队里的琐事,肯定心力交瘁,也难怪火气那么大。”
沈靳对妇女打架没什么兴趣,放下了茅草,看了眼她,顺口问:“谁赢了?”
移开目光,正要解开一捆茅草,忽然觉得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在眼前闪过,动作忽然一顿,又转回头看向苏窈正晾着的衣服。
她晾的衣服,正是昨天他换下来的,还是两身衣服。
沈靳哑然了好一会,才说:“你不用特意给我洗衣服的,我原本打算打了茅草回来再去洗的。”
苏窈晾完了衣服,提着桶转身:“顺手的事,你要是在意的话,我就不洗了。”
沈靳张了张口,看了眼在菜地玩蚂蚁的夏苗,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不是顺不顺手的问题,就不太合适。
苏窈笑了笑,见他还是不习惯,也就说:“我只帮你这一回,下回你自己洗了。”
沈靳点了头:“行,你洗自己和俩孩子的就成。”
苏窈把桶放到荫蔽的地方,和他说:“玉米已经蒸好了,先吃了再干活吧。”
她转身去厨房把玉米端到了外头。
沈靳和夏苗都洗了手,坐下来吃玉米。
打□□衣,虽然玉米不够饱满,但却满满的玉米的香甜。
新鲜的玉米吃起来就是软糯香甜。
苏窈吃了好几天有些噎嗓子的玉米饼子,再吃这软糯的玉米,有了对比,她就感觉自己两辈子好像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玉米。
夏苗不用说,只要不难吃,能填饱肚子,她都觉得是好吃的。
玉米还是顶饱的,苏窈吃了两根就饱了,就是不知道高大个的沈靳怎么样。
等他上工的时候,给他吃的量再适当地添一点吧。
吃饱后,苏窈和沈靳就加紧扎茅草。
沈靳有去工地打过工的经验,厨房和屋子要多少茅草量,他也大概算过了。
大概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院子堆了两堆扎好的茅草。
这活终于干完了,沈靳说:“等大队长下工,我再去借梯子。”
然后看了眼院子,又说:“你看看在院子里哪个地方做厕所兼浴室。”
乡下最大的好处就是院子够大。
苏窈指了指菜地旁边的一块地:“就那吧,挖个坑,洗澡的水还能蓄着用来浇菜。”
沈靳点了头,拿了条树枝,在旁边画了一个大概两平方的方形框,中间再多画了一条线。
靠墙的
位置应该是厕所。外头的方形四边都画了一条水道,侧面有洞流水出去。
苏窈看得一目了然。
沈靳:“等借梯子的时候,我再问问大队长能不能在墙外头挖个大坑。”
苏窈不解的问:“挖坑做什么?”
沈靳看向她:“做厕所,挖坑还能做什么?”
苏窈愣了两秒,顿时反应了过来。
当然是用来排污了。
确定方案,且茅草也都扎完了,苏窈就去洗手,准备去揉玉米面,等它自然发酵,晚上再用来做窝窝头。
但今天扎太久茅草了,就是用肥皂洗,也洗不干净手上的污渍。
苏窈以前有点小洁癖,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
最后因为条件就这样,也只能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直接忽视。
再说这做窝窝头,没有发酵粉,也没有酒来发酵,做出来的窝窝头应该会很硬实。
估计也就热乎乎的时候是软一点的,等冷了就硬实得能当锤子用了。
揉好了玉米面,苏窈也去小眯了一会。
等醒来,苏窈闲得没事,就拿出家当来数一数。
在公社上花了一块七毛六,才收两毛七分四。原本的九块八分钱,现在就还只剩下七块五毛九分四厘,还有一张两斤的粮票。
这钱是有一点,可没票也花不出去。
生产队每年上缴粮食,也能得极少量的粮票,每个人分到手的也只有一斤的粮票。
棉票人头一年二两,布票大人三尺,小孩两尺。
而火油票则是从大队分到几个生产队,再由生产队按每户人头酌量分发。
到了年底,把猪肉送去屠宰场也会返给一定量的肉票,但分下来的,人多的一户才一斤左右。
其他杂七杂八的票,在乡下的也就只能用粮食来换了。
不过不是必须的,也不会去换,反倒会用到手的票去换粮食。
往年发下来的各种票都会到夏老太的手里攥着,李春华一张票都没得过。
下个月月底分的是粮食,是没有票的,只有年底才会发票。
苏窈还是愁。
但愁了一会,又自己给自己开导好了。
刚穿越来的那几天,别说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