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依依不舍地拉芜娘坐在床边,拿下人们准备好的大红方巾盖在芫娘头顶。芫娘方坐下身,便听得外头响起了热热闹闹的鞭炮声。英国公府来迎亲的人已经到了。
陆怀熠穿着蟒袍身披红绸,方领着迎亲的队伍到了谢府门前,便一个翻身利落下马。
众人簇拥着陆怀熠从谢家大门口进去,便见谢家下人们拦在门口,闹嚷嚷地围了一院子。谢府的下人们各个嘴中都说着恭贺新禧的话,可却堵得英国公府来迎亲的人寸步难行。
要接亲不是件容易事。
东西早已经准备得齐齐全全,英国公府的人也不急。只见换了红衣裳的陆巡拿出一个匣子,随即便抓起一把明晃晃的银镍子往周遭撒过去。
不管是诚心来堵门的,还是凑热闹的,见着实打实的赏子被撒上天,纷纷哄抢着去接,立时就替陆怀熠腾让出一条路来。
陆怀熠自也不遑多让,瞅准了机会,抬脚便往芫娘的院子走。谁料方才那不足为患的才仅仅是第一关,才走没两步,他便又见谢安朔守在芫娘院子门前。
谢安朔不言,只慢条斯理勾起唇角,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陆世子猜猜,我会让你进门么?”
至于侧门,一早被老孙和红芍她们挂了十把锁困死了。大家调笑的声音不绝于耳:“怎么?六爷都来娶芫娘,还不敢走正门么?”
陆巡赶紧又抓一把银票奉上,谁料红芍她们拿了钱,却笑嘻嘻跑开:“六爷芫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大家只拿了红封,并不行方便。
陆怀熠看着门上空留下的那十多把锁,不禁嘴角一抽笑出声来。
他无奈又跟陆巡回到正门前,便见谢安朔叫人换来根比大腿还粗的门栓,径直横在门后。
谢安朔眼角堆起为难人的弧度:“陆世子不是一向很得意么?那今日不妨过了我这一关。”
“丑话说在前头,我若是给你开了门,我就不姓谢。”
陆怀熠闻言,眼角一跳。
谢安朔这回算是逮着公报私仇的机会了,身为兄长,堵门是理所应当。可如今是迎娶芜娘的大喜日子,他又不能随随便便让陆巡上去直接给谢安朔揍一顿。
这可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不让他接到芫娘,那他绝不可能铩羽而归,可眼下谢安朔把守得寸步不让,他又不可能真的同谢安朔翻了脸面,难道还能有法子叫那门栓凭空消失了不成?
陆怀熠皱起眉头,双手抱臂暗自思索起来。
周遵看热闹的人群越凑越多,纷纷也开始朝着英国公府的人起哄:“你们的新郎官到底行不行?”
“再耽搁下去,可就要误了吉时了。”
“你们赶紧想个法子吧。”
陆巡听着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不由得壁起眉头,他连忙伏在陆怀熠耳边问:“世子,如今可怎么办呢?”“又不能误了吉时,不如我带人去将门撞开……”
陆怀熠嗤笑一声:“不急。”
“他不给咱们开,那咱们就不开了。
陆巡一愣:“不开怎么能行?世子的意思是?”
陆怀熠垂眸片刻,便伏在陆巡耳边交待了几句话。
不出片刻功夫,顾家小姐就被陆巡带了来。
顾家小姐望着陆怀熠,不由得调笑:“怎么?陆世子也有吃瘪接不出新娘子的一天?”
陆怀熠也不恼,只哂笑一声道:“找你帮个忙,完事之后那幅墨玉的牌九送你。”
顾小姐一滞,顿时不敢置信地挑起眉梢:“你说真的?那玩意不是陛下赏的,你宝贝得不得了么?”“从前问你求那么多回你都不肯割爱,如今怎么随随便便就大方起来了?”
陆怀熠坦然:“反正芫娘也见不惯我玩这些东西,送给你们也无妨。”“反正老子以后就是别人的人了,自然不能再跟你们这么到处放荡。”
顾小姐:“……”
她真的好想一巴掌把这人嘴抽歪,可是迫于陆怀熠能带他们赢钱还能送他们牌九的淫威,她也只能赔着笑扎了扎袖子。
“说吧,陆小公爷还要吩咐小的干什么?”
“既然咱们跟着你来结亲,那今天就非把荒娘接回去不可。”
陆怀熠勾起唇角,只简单朝顾家小姐和陆巡交待几句,几个人便慎重地点下了头。
同谢安朔守在门前的阿正见英国公府的接亲队伍无动于衷,便点上一柱线香,高声道:“陆世子,吉时可就快到了,想出法子没有?”
陆怀熠却不急不慢:“来得及。”
言罢,他立即转过身,二话不说搭着陆巡的手,一跃勾住院墙,便在众目睽睽下翻身进了院子。
谢安朔和谢府的人具是一怔,属实没有想到陆怀熠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翻墙抢人,连忙叫人拦住陆怀熠的步子。
谢府中顿时乱了起来。
“挡住他,快挡住!”
奈何这闺房院落的墙,陆怀熠已经不是第一回趴,实在是熟的不能更熟悉了。他三步并两冲进芜娘闺房,也不顾满屋子女眷们惊慌失措,一眼便瞄见坐在床上蒙着红盖头的芫娘。
陆怀熠二话不说便揽起芫娘,眼疾手快将芫娘打横抱起身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