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cp(三)(2 / 4)

云笈也终于不再像从前一样,望见谢安朔就急着躲开。她望一望谢安朔的手,而后才将目光挪回到谢安朔脸上:“真好,兄长是不是不会再赶我走了?”

谢安朔哂笑一声,将剩下的两只咸鸭蛋塞进云笈手里:“早些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还有些东西要再温一温。”

云笈闻言,便将食盒整理起来。

“兄长考试要用的东西,可都已经准备要帖了?”“若有缺漏,我现下正可以去买,如今县城我已经走熟了,能独自出门。”

谢安朔摇摇头。

“那就祝兄长明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云笈言罢,方拖着沉甸甸的食盒子朝门外去。谢安朔望着云笈离开的方向,不知不觉便看久了。

他后知后觉回过了神,终于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又重新将目光投回到面前的书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谢安朔在县学中一贯用功,县试自然也一回便中。旁的与试者不乏四五十岁的壮年,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而谢安朔才十二岁,立在人群里自然也是最显眼的存在。

十二岁的秀才,便是放眼天下也屈指可数。

红榜张在县学门前时,县学中一片欢腾,大红的鞭炮四下齐鸣,欢喜的气氛一下子氤氤满了整座县学。报喜的人分做两拨,一拨往谢家,一拨去县衙。

而成为众人中心的谢安朔却并没有显得有多兴奋,他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神色沉静,举止稳重。因为他心中知道,他想要的不止于此,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往后的时日,谢安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勤奋刻苦。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

他中了举人,又往京城中去参加了会试,次次都是一考便过。待到京中放榜,谢安朔高中进士的那一年,他已经十九岁了。也正是这一年,谢知行在香海任满,终于等到了回京述职的机会。

而更令人意料不到的,莫过于当初受尽皇帝疼爱的皇幼子生了一场急病,随即撒手人寰。当初在兆奉陈案中受尽株连冷脸的皇长子在这一年登基为帝,改元素仁。

朝中早已变了风向。

谢知行还在入京的路上,就有人将谢知县兴水利,治农桑,除积案,惩恶吏,一改鹤松从前面貌的功绩——具奏,将奏章承到了当今陛下面前。崇仁帝自然大加赞许,一声令下便将谢知行召回了京城。从前谢家黯然退出京城,背后尽是等着瞧好戏的冷眼。谁又能多年以后,事情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多年来谢安朔只身求学,与家中见少离多,只能写书信互通往来。然而谢知行公事繁忙,谢夫人体弱多病,回信叙说家中之事的任务,自然也都是由云笈效劳。

云笈虽非他的妹妹,却也早已经在漫漫的岁月里变成了不可分割的家人。

如今眼见一家团聚在即,谢安朔一早便在书院中等着了。奈何眼见得日上三竿,他却仍旧没能见着半分谢家人的影子。他这才起了身,索性出门去瞧。然而方才走到院中,他便见到一道儿倩丽身影。那身影瞧着也只十七八岁,一身浅色袄裙,头上并不见什么首饰,却越发衬得她形貌联丽,冰清玉洁。

两个书院里的学子正与她相谈甚欢,但女子却并不见什么喜色。

书生这才又行了一礼:“在下是今科举子,正是这书院中的学子。不知小姐来书院所为何事?我愿为小姐引路。”“敢问小姐闺名?”

谢安朔滞了滞,忽然从少女身上瞧出几分熟悉的气息。他见得旁人在云笈跟前这样一副殷勤的模样,也不知是怎么得,只觉得心中莫名其妙地多出几分不爽利的感觉。

他随即皱皱眉头上前两步,薄唇余张:“云笈,过来。”

云笈一愣,忙不迭得救似的回过了头。

见得谢安朔立在一旁,她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兄长,可让我好找。”

那书生见状,只得悻悻而走。

云笈连忙跑到谢安朔身边:“还没有恭喜兄长高中进士。”

谢安朔哂然,目光细细在云笈身上打量一周:“长高了不少,也漂亮了不少,我差些都要认不出来了。”

云笈笑弯起眉眼:“兄长如今不愧是高中进士的人,讲话都比从前好听了。”

谢安朔失笑,忙不迭接过云笈手里的包袱,引着云笈进了屋子:“一路可好?”

云笈点点头:“兄长放心,一路都好。”

“如今不似刚到鹤松的年头,陛下英明神武,复了父亲的五品官职,从前就是再不好过,往后也会好过了。”

谢安朔又问:“如何是你一个人来的?爹娘呢?”

“爹爹进了宫,母亲用了兄长托人带回来的人参,只是路上颠簸这几日还是有些咳嗽,安爷爷早早找好了宅子,去安顿母亲了。”

“不过宅子离书院不远,兄长往后回家定然就方便多了。”云笈娓娓道来,另一头手里也没闲着,她忙着将带来的包袱拆开,从里头拿出一件崭新新的出炉银色道袍,搭在谢安朔身上比了比。

“如今跟母亲学了好些日子的女红,给父亲和安爷爷缝了鞋袜,给母亲缝了勒子,唯独给兄长的衣裳兄长还未曾试过。”“如今天冷了,京中不比鹤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