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是阳江这片儿的捞尸人,他都捞不上来人,下江了一晚上,我们下去不就是添乱吗?他也不让我们下水。”这话让我一懵。
与此同时,也有人忽然喊道:“刘文三的捞尸船过来了!”我心头猛地突突一跳,赶紧扭头看向了江中。
果然,刘文三那艘小小的捞尸船,朝着江堤码头驶来。
他穿着一身青麻小褂,肩头缠着绳索,站在船头的位置,好端端的,并没出什么事儿。
压在我心头的大石猛地一下松开,我感觉心咚咚咚的,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这时候我才整明白,刘文三下江是下江了,可我刚才理解错了。
一时心慌,再加上老郭说话不清不楚的,我还以为刘文三是跳下水一晚上没起来呢……
那样的话,怕就是刘文三都没命再上来!
好在他只是开船下了江……
几分钟后,捞尸船到了岸边。
刘文三跳上岸来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赶紧点上了一支烟,吸了口,这才像是缓过口劲儿来似的。
“操,入冬了这阳江是真冷。”刘文三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那站在码头旁边,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也匆匆走到了刘文三面前。
“刘先生,捞到了吗?”他语气也有几分焦急和不安。
刘文三摆摆手说道:“你看我像是捞到了吗?船上也啥都没有啊,这一回,阳江下头邪乎的很,我和你说……”
刘文三话音戛然而止。
他也看到了我,马上就喊了句:“十六,你咋过来了?”
明显,刘文三的神色有几分诧异,皱眉道:“那边的事情解决完了?”我走到他近前,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不算是解决完了的,发生了其他事情,总之不插手了。”
“我寻思昨天你说阳江出事,中午打了电话就赶紧过来了。”
刘文三点点头,他拍了拍我肩膀:“没事儿那就最好,我也寻摸着让你不能管太多。”
那中年男人神色更急了,想要插话,可又不敢打断刘文三的模样。
“文三叔,你先处理事情吧,我没啥事儿。”我示意的看了一眼那中年男人。
刘文三眯着眼睛,吧嗒抽完了一支烟,又点上了第二支。
捞尸队的老郭也紧张的看着刘文三,问道:“老刘,这江水下头,有啥邪乎的?”
刘文三一口气将烟抽了一半,冷不丁的忽然说了句:“上百个浮尸摞起来了,邪乎不邪乎?”
老郭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中年男人也吓得不轻。
刘文三才继续说道:“冯屈对吧?”他目光落向了中年男人。
那人赶紧点了点头:“对对,刘先生我就叫冯屈。”
刘文三嗯了一声:“你家少爷,暂时捞不起来,我会想办法的,先回去吧。”
“人弄上来了,我会联系你,捞尸队也没必要在这里杵着,其他人该散就散了,另外老郭你去和那些打渔的,江里头办事儿做生意的,都知会知会。”
“最近阳江里头下网是能下,人就别下了,看见啥也就当没看见,不要惦记江里头的东西,要是耐不住这性子,最好这段时间也别下江。“刘文三又冲着捞尸队的老郭说道。
老郭挠了挠都成了地中海的头顶儿,才点头道:“成,我去搞,等会儿老刘你还是和我说道说道,这上百个浮尸是啥说头,这江面啥东西都没有啊!”
“那你等会儿到那边码头的大排档来。”
刘文三打了个手势,也就领着我朝着前边儿走去。
至于那冯屈,则是慌里慌张的跟着我们,一直就跟了一路。
我心里头的疑惑也特别多。
阳江里头这些年的确淹死了不少人,好多人都没捞上来,不知道多少陈尸。
这陈尸之中包含了竖尸和浮尸,还有沉尸。
竖尸是死倒,我已经很清楚,浮尸和沉尸却不太了解。
上百浮尸摞一起了,讲道理得江面密密麻麻都是尸体,可我也没瞅见水面的尸体。
甚至还不如那天刘文三引动了整江的死倒,以及用尸油惊了江煞之后,之后好几天阳江上都有尸体。
现在他这样说,可浮尸又在什么地方?
我变得不只是面色,声音都急的发抖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却混乱嘈杂,又是游轮发动机的轰鸣,又是有人大喊大叫,还混杂着哗啦的水声。
老郭的说话声就不那么清晰,又说了两句,竟然还把我电话给挂了……
我急匆匆的从酒店出去,打了个车就朝着阳江赶去。
偏偏中午这时间又堵车,十二点钟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等我好不容易赶到阳江边儿上,就看到了乌泱泱的好多人,几乎将江边码头都给围住了。
我下车的地方,是江堤大坝。
因为也不知道刘文三到底在哪儿,我就寻摸着既然阳江出了大事,就可能在江堤这边。
江边停了很多船,除却了渔民的普通小船,也有不少轮船。
我一眼就看见,平静无波澜的江面之上,刘文三的捞尸船停在那里。
登时我就更慌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