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说这就是一件小事,最多让我等一小时。
挂断电话之后,我便走到路边等着。
从这个位置远眺着老鳏夫所住的方向,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小路最多过了几十米就只能看树丛和柳树。
我摸出来了罗盘,指针很快从兑针变成了浮针。
我眼皮微跳,老鳏夫肯定还没那么容易挖到我爷爷。
这罗盘虽然不能确定具体的点,但是能反应出来善阴,就代表爷爷还在下头。
狼獒也没趴着,而是在我身边来回走动,就像是在巡视似的。
心头镇定的同时,却也很紧张。
回村这一系列的事情上来,算是打得我手足无措!
本来,我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些本事了。
说不上游刃有余,至少也能稳稳妥妥把我爸妈,以及爷爷的事情处理好。
可没想到,这些事情一件比一件厉害,若不是有刘文三陈瞎子帮忙,我肯定招架不了。
尤其是到我爸和我妈的事情被交织在一起,还有王家傻子这个凶手浮出水面的时候,更是让我清楚,如今我实力的低微。
稍微我本事再硬一些,都不至于被动到这个程度。
时间过得很慢,也就在这时,狼獒忽然狂吠了起来!它声音凶厉无比,我极少见它这么凶煞!
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我们上来的那条小路上,有个老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靠得近了,已经上了路边。
狼獒几乎都快要扑上去!
“小黑!”我低声喊了一声,没让狼獒上前,同时也瞳孔紧缩的盯着那老头。
这人就是老鳏夫!
他年纪实在是太大了,脑袋上头发都快掉光了,只剩下几簇的白发。
右腿的小腿没了,自膝盖下头包着一个布包,一截脏兮兮的木棍杵在上头。
在农村呆的如果久的话,这种残疾人并不少见。
早些年哪家那户有钱做假肢?即便是现在的农村,能简单有行动力,也算是不错了,甚至还有更多人撑拐杖。
老鳏夫脸很白,却又有两团红晕,身上传来一股恶臭的酒味儿,不知道多少年没刷牙洗澡的那种酒臭。
他身上有种莫名的气场,看上去是个糟老头子,还是残疾的酒鬼,可多看一眼,我就觉得发憷,就像他是从尸山血海里头走出来似的。
他也没搭理我,径直过了小柳河,我注意他进了村口的小卖部。
没几分钟又走出来了,经过我身边回到小路上的时候,他扭头瞅了我一眼,笑了笑。
月光下那老人斑看上去就和尸斑没两样,渗人的很。
尤其是一双眼睛浑浊浑浊的,让人很不舒服。
我多看了他的脸两眼,想要看出来他的面相。
可让我心悸的是,我竟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身上穿着的唐装,令我很厌恶,这两年我脾气好了。”老鳏夫忽然开口说话了。
他声音带着点儿公鸭嗓,又像是从门缝里头挤出来似的,很干瘪沙哑。
他也定定的看了我几秒钟,才继续道:“大半夜敢出现在我家门外头,换早些年我已经把你剁了,你旁边那条狗也被我炖了吃肉。”
我眼皮狂跳,死死的看着老鳏夫,他肯定知道我是谁了!
忽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顷刻间,就有好几辆车停在了我身边,车灯直接照射在了老鳏夫的身上。老鳏夫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
当头下车的就是满脸纱布的冯屈,他毕恭毕敬的喊了我一声罗先生。
我胸口上下起伏,视线还是在老鳏夫的身上,然后我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句:“老鳏夫,你不用吓唬我。”
“毕竟你断了条腿,杀罗忠良的孙子,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你的手脚,还是太慢了!”
老鳏夫骤然一顿,他回头瞪着我,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下一刻,他忽而朝着前方猛走,明显是要赶回院子。